第十節 一日不見如三秋[第2頁/共3頁]

如此煎熬實在難受，他開門，兩隻腳一隻在門內，一隻在門外，此時的柳永不知是進還是出，他站著，倚著門框，冷靜地望著院壩裡的夜景。

柳永不得不分開江州，分開可心的謝玉英，他就任餘杭縣鹽官以後，勤懇儘力，老是馬不斷蹄的四周調研，八方求證，忙繁忙碌，非常充分。

研墨之時，他的目光緊盯著牆壁，跟動手臂的轉動，他的身形也在產生竄改，手臂抬得高一點，一束燈光便侵襲在牆壁上，他低頭伸頸去看那牆壁的亮光，便構成了一副柳永難以健忘的畫麵組合，這個行動他太熟諳了，太有情味了，太但願反覆了。

他將信封放在一旁，提筆寫著註釋的內容。

柳永還寫道，但願與汝相連的門路通暢無阻，但願送信的鴛鳥被露水浸濕的羽毛早日枯燥，使它興旺展翅，飛越千山萬水，穿越茫茫林海，超越雲遮霧繞，送去吾那顆竭誠而正在模糊滴血的心。

柳永寫完後，落了俗套，揮筆寫下“巾短情長，言不儘意”。落款署之為眺望疾首之人。他為落款而喜，信封寄信地點處亦寫上一樣的字。(未完待續。)

進到屋裡，他就著油燈看一看手掌，嘿，不錯，成績斐然，滿掌皆是血。他望動手掌入迷，俄然一個奇特的動機冒了出來：這血，色采素淨，是異化的，有它的也有我的，是顛末兩邊的儘力才異化在一起的，這算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樹蔭中的光點，如同謝玉英身上的閃光點和讓人無窮遐想的吸引力，太美了，柳永不由得挪動腳步。走了幾步，還在跟從他追逐他的蚊蟲竟然猖獗地嚎叫著，向他實施大範圍的轟炸。去你的，這些狗東西，竟敢粉碎得來不易的好表情，他舉起巴掌，抨擊性地拍了下去，一次，兩次……哼，要你都雅！

柳永將剛纔的一係列反應概括成四個字――魂斷北國。

柳永俄然抓起羊毫，可腦筋嗡嗡亂響，顧此而失彼，顧彼而失此，腦中成了一口大鍋，鍋裡甚麼東西都雜陳其內，在火苗地竄燒下，湯汁越來越濃，黏糊糊的，如何也分倒黴索誰是誰，此物與彼物。

洗漱上床睡覺吧，不，眼皮在打鬥，可睡意全無，他再看看另一隻手掌，也有很多血跡，對，這才叫儘力，這才叫滿身心的投入，這就叫用本身的雙手締造前提，締造屬於本身的幸運，屬於我和她的幸運。他將雙掌合在一起，用力握得緊緊的，緊緊的。

太好了，這是一項合適情意的巨大發明，他將兩個拳頭拚接在一起，並且悄悄地挪動著，時而遠，時而近，時而高，時而低，時而合，時而分，時而對峙，時而追逐，太風趣了，太有安撫代價和依托代價了！

雞叫頭遍了，輕風吹在身上，舒暢了很多，腦筋也復甦了很多，犬吠之聲傳導而來，這雞犬如同傳喚先生普通，聲音由小到大，層次感非常清楚，柳永也完整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