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回 月下論劍[第1頁/共2頁]

感喟聲中，美酒潺潺倒出，轉眼整壺都滲上天下。以千年水枇杷才換得六壺“赤尾釀”，竟被毫不珍惜的等閒華侈掉一壺。

瘦子灌了口美酒，昂首向天，對著寥寂月色欣然感喟道：“故鄉夥，你到底在那裡清閒呢？遠親的徒孫，卻還要我來教誨，你真是該死呢。記著，你欠我一罈‘千年醉’，不準認賬！如何，你又嘴饞了？罷了，我明天就便宜你，給你嘗一口。”

趙昀知此乃是怪傑奇態，多言無益，再道一聲：“多謝。前輩後會有期！”徑直出了亭子，月下乘馬而去。

趙昀將兩句詩也記下了，暗忖道：“這位前輩對我竭誠體貼，不必再加思疑。但我與他素昧平生，他何故對我特彆照顧？”當即感激道：“多謝前輩點撥我劍道之境。”

瘦子喝了口酒，持續道道：“小子，你須牢記有我與無我之間並無高低的彆離。隻不過有我情濃，常常劍染悲忿，氣傲蒼穹；而無我冷酷，渾然兩忘，非我非劍，亦我亦劍，在成心偶然間驚鴻一瞥，便是神奧。”

“嗬嗬，你小子運氣多舛，冇有體係的學習劍術，隻靠本身揣摩，難怪你一時難以貫穿。如果你在淩夜來身邊多呆上一會，那她必定也會奉告有我以外，另有無我了。實在道人所推許的太上無情，亦與我所謂的無我之境有所貼合。”瘦子說了這麼一大段話，酒癮又上來了，抓起石桌上的酒壺，咕嚕嚕就是連灌一氣，酒珠飛濺，將衣領打濕一片。

“關於這無我之劍，最後再送你兩句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你如果悟得，便是在劍道上再進一大步。好了，你走吧。你非是愛酒之人，與你一起喝酒，我還是單獨一人更覺歡愉。”

瘦子失聲而笑，盯著趙昀的臉，又灌了口酒，方纔道：“看來你對我的話是將信將疑啊。也難怪你，固然我方纔把兩招等閒破掉，但那明顯並非你最強之劍，是不是？仙林上都傳你一劍蕩破四象幻靈陣，更斬殺三十金丹妙手，若統統失實，你的真正氣力要遠比現在高多了。”

再取一壺美酒，大口入肚，瘦子卻忍不住又感喟一聲：“哎，你那仙顏門徒，也是個不讓人費心的主啊。”

趙昀經這一番盤曲，一起疾走，暗道：“本想養精蓄銳，反而喝多了酒，精力疲累，也罷，找個處所先換下臟衣服再說。”

趙昀頓時心下一凜：“我被風俗所矇蔽，這位前輩傾囊相授，我還不謙虛學習？如何老是思疑呢。”忙坐直身子，恭敬答道：“是，趙昀必定將前輩的話銘記心間。”

忽聽得瘦子遠遠的聲音傳來：“小子，你此去自求多福。世道雖惡，還望你心存善念不滅，便不枉我一番醉語。”

趙昀還是難以瞭解這無我之劍，囫圇吞棗，先將話語牢服膺下。

“前輩所說的無我，是不是指出劍之時，不摻雜人的任何感情，純真從劍的角度來完成招數？但如許木偶泥塑般的劍招，不能跟著情意而變更靈動，等閒就會被破，豈不是全無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