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此詞可為絕品[第1頁/共2頁]
而決卿塵也是暴露了惶恐莫名之色,用又是驚奇又是失神的目光看著歐陽修,耳畔如聞黃鐘大呂之聲,振聾發聵,完整呆愣在了當場。
特彆是剛纔那些讚美決卿塵,貶低江北士林的江南路才子們,更是慚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就這麼找個地縫鑽出來。
他們個個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能置信的望著歐陽修,竟不敢信賴人間竟有如此美輪美奐的愛情詩詞!
的確,聽罷崔文卿的《鵲橋仙・纖雲弄巧》以後,起先頗得他承認推許的《卜運算元》也變得是索然有趣起來,故此才用還算不錯的評價。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吟哦聲落點,本來儘是不忿之色的江南羽士子們聞之,本來憤然的神采霎那間如被秋風掃過,當即就消逝不見了。
歐陽修開門見山的評判道:“此詞一開端即寫‘纖雲弄巧’,輕柔多姿的雲彩,竄改出很多美獵奇妙的圖案,顯現出織女的技術何其精美絕倫。但是,如許誇姣的人兒,卻不能與本身敬愛的人共同度過誇姣的餬口。‘飛星傳恨’,那些閃亮的星星彷彿都通報著他們的離愁彆恨,正飛奔長空。接著寫織女渡銀河。《古詩十九首》雲:‘銀河清且淺,相去複多少?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近天涯,彷彿連對方的神情語態都宛然在目。而在這裡,崔公子卻寫道:‘銀漢迢迢暗渡’,以‘迢迢’二字描述銀河的廣寬,牛郎織女相距之悠遠。如許一改,豪情深沉了,凸起了相思之苦。迢迢銀河水,把兩個相愛的人隔開,相見多麼不輕易!‘暗渡’二字既點‘七夕’題意,同時緊扣一個‘恨’字,他們踽踽宵行,千裡迢迢來相會。”
同時,也有很多人想不明白,不說自蘇軾、司馬唐分開以後,國子監已經了無詩詞大才了麼?
想到這個能夠,決卿塵心頭大亮,走上前來對著歐陽修拱了拱手,口氣止不住有了幾分生硬之感:“鄙人江南道才子決卿塵,見過歐陽尚書。”
兩情如果悠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人群當中,決卿塵羞怒至極,臉膛漲紅成了豬肝色彩。
說到這裡,歐陽修感到頗深,不但鬱鬱一歎,欣然言道:“顧佳期幽會,疑真疑假,似夢似幻,及至鵲橋言彆,戀戀之情,已至於極。詞筆至此忽又空際回身,發作出振聾發聵之音:‘兩情如果悠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崔文卿這兩句詞揭露了愛情的真諦:愛情要經得起悠長分離的磨練,隻要能相互樸拙相愛,即便長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俗氣豪情寶貴很多。以老夫看來,這兩句豪情色采很濃的談吐,足可成為愛情頌歌當中的千古絕唱,遠遠超越了古往今來的同類作品,非常難能寶貴的,故而老夫覺得,此詞當為絕品。”說到前麵,已是語帶必定,說不出的鏗鏘有力。
想他決卿塵,也算是江南道的風雲人物,詩詞文才全為一流,今番前來洛陽,他要應戰的敵手也隻能是司馬唐、蘇軾二人,冇想到還冇有見此二人,竟然抱恨折戟在了這個名不彰顯的崔文卿手中,實在是何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