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風得意[第3頁/共4頁]

“這麼說，三年前今上大婚那一日，敏郡王搶了自家表妹的事是真的？”夏芳菲心歎若公然是情之所至，卻也情有可原。

一向不言語的夏夫人駱氏暗中掐了夏芳菲一把，提示她不很多口舌。

天然，煞風景的人冇有，上躥下跳的人，倒是向來都不缺的。

老鼠當然轉動不得，可狗嘴上也暴露了赤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船子逆賊敢喊違逆犯上的話熱誠太後！”甘從汝渾身酒氣，一雙桃花眼乜斜著望向對岸。

廣大的帳篷裡，駱得計慘白著臉抓著母親遊氏的袖子，“母親，敏郡王來了，不知他又撒甚麼酒瘋，好端端的，說進士們違逆犯上呢。”

“彆看了，那但是閔兄的紅顏知己！”

“閔兄好福分！”

夏芳菲比駱得計高出半頭，藏在羃籬下的眼睛落在駱得計因攬著她的臂膀略略拱起的短襦上，瞅見了駱得計白馥馥的一角胸脯，臉上臊紅，一時冇聞聲她說甚麼，等駱得計連問了兩遍，才細聲細氣地回說：“公主並未召見，且舅母、母親都未曾提過，豈可冒然疇昔？”

除了妄圖靠著文屍諫青史留名的禦史大夫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徒勞地嚎幾嗓子“牝雞司晨”“女主禍國”，麵對將將年過五十、正年富力強的太後蕭氏，長安城裡再冇有敢煞風景的人物。

“回五郎，中間阿誰，彷彿是中書舍人家的大娘。”寺人張信之機靈地遞了眼色叫人去探聽，再三看了看那用灰玄色紗幕粉飾住周身的女子，辯白不出那女子的麵貌、身材，但無毛病他將溢美之詞說出：“五郎，咱家看，那位一準是個美人兒，到底是五郎慧眼如炬，能隔著一道紗認出美人來。”

“跟孩子們說這事做甚麼，她們規端方矩的，能有甚麼費事事惹上她們？”駱氏對遊氏的多嘴很不覺得然，淡淡一掃，見雖是遊樂，夏芳菲還是工緻地疊膝跪坐，比之一旁盤腿坐著的駱得計文靜淑雅很多，立時欣喜了很多，隻感覺暮年被迫嫁給庶族的屈辱稍稍洗去了一些。

畫船上的新科進士們，個個歡樂鼓勵地笑：“不愧是公主的狗，這是肅除碩鼠，為民除害呢！”

張信之笑了，本來他家王爺不是慧眼如炬看上那位，隻是藉機規戒弊端，“王爺，要不，請……”

“叫得很，叫得很！我的雪球有諸位坐鎮，一準弄死那隻碩鼠！”石榴屏風裡女子笑得喘不過氣來，屏風裡有男人柔聲纏綿地說“三娘，你慢一些笑，細心肚子疼”。

遊氏對敏郡王說甚麼滿不在乎，豐腴的酥手握住駱得計烏黑的腕子，“可叫敏郡王瞥見了？”

一眼未了，隻聽畫船上，“東風對勁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的進士們更加醜態畢露地“喵嗚！喵嗚！”學著貓叫著給拿耗子的狗兒助陣。

又是一年春，曲江池旁，花豔柳綠、燕蝶翩翩。

“芳菲，不看了嗎？對岸一準是康平公主和駙馬。”四品中書舍人之女駱得計挽住夏芳菲的臂膀，麵上並未戴著羃籬，坦開闊蕩暴露來的一張臉上，眉眼舒朗開闊，甚是風雅高雅，“我們奉告阿孃一聲，去拜訪康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