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衝冠一怒[第1頁/共4頁]

“閉門思過？恰好，甘某與梁公公一同思過。”甘從汝上馬，便大步流星地向梁府後院去，雖梁內監暗中頻頻給他通風報信，但此次倒是甘從汝頭會子進到梁內監府上，隻見麵前一片花團錦簇，過了角門，便有無數身披綾羅的或清秀或明麗的女子嬌呼一聲遁藏開。

甘從汝微微扭開臉，半響自嘲道：“我與夏刺史聯手，將京裡一乾上躥下跳最短長的人拉上馬，那些個清流，想不為甘某歌功頌德也難。”

梁內監腳根抬起，他動靜通達得很，自是曉得甘從汝去了駱家，篤定甘從汝為體味藥不敢將他如何，因而抬起的腳根便又放下，堆笑道：“聽聞五郎護送夏七娘回府時被襲，老奴聽了，實在是憂心不已。”

梁府門前仆人原認出是誰，要客氣地驅逐，不想猝不及防下，叫他闖了出去，隻能倉促去與梁內監稟報。

甘從汝在大街上肆意縱馬，待落日西下時，才趕到梁內監府門前，瞄見梁內監門前台階、石獅子脖頸上的纓絡個數，俱是王公的規製，當下拿著鞭子向那石獅子上狠狠抽去，隨後一馬搶先，縱馬闖進門內。

“是。”張信之心下無法，卻唯恐壞了甘從汝的事，從速跟著甘從汝出了居德坊，半道上與他兵分兩路。

駱得閒心下迷惑駱氏安知他受傷一事與夏芳菲有關，因心虛，不敢再看駱氏。

因滿眼所見俱是分歧規製的亭台樓閣，甘從汝更加對長安城所謂的齊天繁華嗤之以鼻，將梁府靠近他的下人用鞭子抽開，很久，乍然聽人說梁夫人過來了，不由腹誹多麼女子纔會嫁給個寺人為妻。

“五郎這話叫咱家胡塗了，咱家可冇有這兩樣。”梁內監笑了，幸虧他看破了甘從汝不是個能與之同謀大事的人，公然不錯，這會子了，此人還敵我不分，玩那些假仁假義的虛招；乃至不會迂迴地討要解藥與人，隻會傻兮兮地直來直往。

“走。”甘從汝領著張信之等人便向外去，出了駱家門，就道：“奉告家下門人，我先打到梁內監府上去了，叫他們有種的就跟著來――這事臨時瞞著側妃，莫叫她曉得。”

可見，那人也是唯恐蕭太後又竄改情意，將這事高高抬起，悄悄放下，才成心引著他將事鬨大。畢竟這案子，隻需一反手，他們這幾個被告就能以不知者無罪這句話安然脫身，夏刺史反而要落下個把守皇陵不周的罪名。

“郡王殿下怎來了？殿下，我家老爺正依著太後叮嚀閉門思過呢。”梁府下人勉強堆著笑容，論理，甘從汝、梁內監都被夏刺史給告了，他們二人該是同仇敵愾纔是，可誰叫甘從汝是個左性子，竟然敵我不分地偏袒起夏刺史的女兒夏芳菲來。

“那兩人死了也罷，今兒個我且來為民除害。”甘從汝道。

甘從汝蹙起眉頭，手上的鞭子緊了緊，“你這閹賊，甘某再說一次，將解藥、人交出來。”

駱澄嘲笑道：“下臣雖癡頑，但殿下出身高貴，定然繁華齊天。”這等敢與天子搶皇後的人，過分飛揚放肆，一準是個死字，隻不知甚麼時候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