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刀霜劍[第2頁/共4頁]
夏芳菲色彩光鮮的衣裳被收走,胭脂水粉釵環也被拿去,全部院子裡冷冷僻清的,可不跟道觀裡的貧寒日子非常類似。本來,駱氏是要逼著夏芳菲“誌願”削髮。
“柔敷姐姐不顧問七娘子,怎來這邊了?”駱得計院子裡的人但是記得駱得計討要柔敷、麗娘二人,柔敷鬨著存亡跟隨夏芳菲,不肯接駱得計遞疇昔的高枝。君辱臣死,駱得計求人求而不得,內心不痛快,做丫環的,天然要跟她同仇敵愾。
“夫人提起七娘了?”柔敷一喜。
“哎,花瓶裡連水都冇有,雀舌那丫頭辦事到底不成靠。”柔敷看夏芳菲精力好了一些,強大精力興沖沖地叫人弄淨水、竹竿來,細心地將紫藤花束綁在竹竿上,待瓶子裡的紫藤拾掇好了,才大著膽量偷偷地對夏芳菲說:“七娘,實在,大郎也算故意……”
“可事已至此……”柔嘉待要再說。
柔敷忍不住道:“可,七娘你在平衍州的時候,夫人就叫人放出你貞靜的名聲,太後也為這,特叫你來長安待選。現在你……世上的人,都愛落井下石,特彆愛瞧人家從高處跌下來,七娘要嫁人,談何輕易?還不如清明淨白的做了羽士落得清淨。”
柔敷斥道:“七娘歇著呢,一個個老鴰似的,莫非是攀上高枝,瞧不上那幾錢月錢了?”
“七娘也是,幸虧我當她比其他一乾女子更知書達理,誰知她竟然一動不動,任憑……”
柔嘉連連點頭,啐道:“是有人不肯傅粉,又想跟七娘一樣白,成日裡作踐我們呢。”
柔敷蹙眉,不苟同夏芳菲此時的剛強,絞儘腦汁地想著話勸她,話未曾說出,便聽方纔還冷僻的梨雪院又鼓譟起來了。
“柔敷,你為了我,也為了你,你去偷偷瞧瞧,母親是否,當真做了水田服?”夏芳菲咳嗽後,舌尖舔過乾裂的嘴唇,乾皮割在柔滑的丁香舌上,彷彿把舌頭割破了,嘴裡儘是血腥味,“也許,柳姨娘來騙我們的呢?”
柔敷頂著火辣辣的日頭,到了廷芳院外,便被人攔住。
“開口!”柔敷眼角掃見燕奴正盯著這邊,心想駱得計已經把夏芳菲的統統東西搶了,還要防著夏芳菲甚麼?見柔嘉臉上的不屑諱飾不住,便嘲笑道:“說得好聽,如果你,你可願去死?七娘病了那麼些日子,一定不是存了求死的心,何如,死不得罷了。”
“胡說甚麼,舅母已經替他相好人了,隻這一次,下次再不準人收他的東西。”夏芳菲拿動手悄悄撫摩這簇紫藤花,朝氣勃勃的紫藤大片大片地傾瀉而下,叫她的表情也開暢了很多,想來,除了駱對勁,再冇第二人會拿著大簇大簇的紫藤花送人,隻是眉頭的愁雲仍未散去,“探聽來了?”
柔嘉盯著柔敷身上的玉蘭花,見柔敷還穿戴春日的衣裳,心疼道:“夫人冇提七娘一個字。我隻當你是為七孃的事來的,才白問一句。不是七娘,但是你缺了甚麼?”在身上取出一個繡著喜上梅梢的荷包,塞在柔敷手上,“舅夫人賞了我幾尺紗絹,轉頭,我叫人給你送來做夏裳。你……當真不肯分開七娘?”抓著的柔敷的手猛地用力,頓時將柔敷的手抓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