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人事多[第1頁/共5頁]

燕奴心機重重地繞到上房床邊，偷偷向內望一眼，見遊氏麵帶憂色正跟遊家來送粽子的幾個女人說話，便向屋子後轉去，公然瞧見駱氏身邊的施嬤嬤在給小丫頭們發過節的賞錢、點心，在一旁等了又等，待施嬤嬤分完了東西，從速湊上去。

“我隻當本身窮途末路，本來，前程那麼多。”夏芳菲麵上模棱兩可，又給了雀舌幾個錢。

燕奴訕訕地一笑，攙扶著施嬤嬤在陰涼處坐下，仗著本身是駱得計的人，現在駱得計又東風對勁，指導一個小丫頭端了冰沁過的茶水來，殷勤地服侍著施嬤嬤喝茶，最後才委委曲屈隧道：“嬤嬤，燕奴服侍娘子這麼久，不說上刀山下火海，可也冇少替娘子犯險，現在，夫人、娘子眼裡隻要麗娘、柔嘉，如果我不能跟娘子進宮，那我另有甚麼臉麵留在府裡？旁人得如何看我？”

“姑母，芳菲她……”

“日頭正毒著呢，怕另有一個時候。”柔敷心內悲愴，等落氏回了平衍州，她們主仆留在半道的道觀裡，如果夏芳菲一向這模樣還罷了，如果她在道觀內裡貌規複了，冇人庇護，空有花容月貌，想來，她們主仆的遭受還比不得此時吊頸他殺呢。

“七娘承諾了？”燕奴問。

柔敷不知夏芳菲為何叫雀舌跟著去，卻也勸說雀舌：“七娘身邊冇人了，才汲引你呢，你細心想一想，七娘若病癒了，就她那麵貌，能扳連你跟她刻苦？”

“七娘，是我無能。”竟然叫那麼多人鑽了空子，柔敷想起小小的院子裡，不知藏了多少人的耳目，就忸捏不已。

“那我們就走吧，雀舌也跟著我去。”夏芳菲扶著柔敷站起來。

“嬤嬤，這類事，如何還叫嬤嬤親身脫手？”燕奴堆著笑攙扶住施嬤嬤。

“離著家宴另有多久？”夏芳菲問。

雀舌當即掰動手指，頭頭是道地說：“大郎一向惦記取七娘……”

“分一些給七娘過節。”駱得計慷慨道。

施嬤嬤不似繡嬤嬤穿戴的那麼劃一，一身灰玄色的衣裙罩在身上，很有些無精打采，拿著大哥後非常糙硬的手指頭在燕奴鼻子上一戳，“我是看著你落草的，你這鬼東西眸子子一轉，我就曉得你打的是甚麼鬼主張。”

雀舌一顫抖，不敢再跟夏芳菲還價還價，隻得老誠懇實地跟著夏芳菲去。

“七娘，時候到了。”柔敷眼睛裡儘是淚光，雖是夏芳菲去負荊請罪，但決定的也是她的運氣。

“活見鬼了。”夏芳菲苦中作樂地望著鏡子說。

“七娘起初也愛繡蓮花。”繡嬤嬤輕歎一聲，內心嘲笑駱得計拿了夏芳菲的花腔子，又來摸索駱氏呢！

燕奴有些悻悻然，如果這麼著，那她方纔把那麼點小事說給遊氏聽，當真是小題大做了，狐疑夏芳菲使詐，又要去偷偷望一眼夏芳菲如何了，一回身，冷不丁地瞥見柔敷，背後一涼，嘲笑一聲，酬酢兩句，就向梨雪院外去。

駱得計微微抬頭，眸子裡便映入駱氏無瑕的肌膚、肥瘦合宜的身材，先煩惱於她祖母早逝未曾將駱家家傳的方劑傳給遊氏再傳給她，後光榮夏芳菲冇希冀了，駱氏終究肯對她傾囊相授，但如果夏芳菲用了苦肉計，叫駱氏又心軟了……遊氏說駱氏非常奸猾，若駱氏心軟了，她可不敢毫不防備地叫駱氏給她保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