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白首同心[第1頁/共7頁]
“你說我們總要去一趟西域的,那邊女人的眼睛是藍色的,你還說要帶我去南海,那邊的珍珠比牛眼睛還大,你還說……”她絮乾脆叨地,連著說了好多的話,靠著棺木卻感覺累,閉上眼,陶墨言彷彿就在跟前,抿著唇,清俊的臉龐上帶著暖和安閒的笑容,對她伸脫手,道:“我何曾騙過你。來,我帶你去。”
“就如何?”陶良吹鬍子瞪眼。
“你再叫,再叫我就……”趙懷瑾氣不打一處來,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往歡然方向丟去,歡然身子一偏,那石頭擦著他的胳膊飛疇昔,落了空,歡然更加哈哈大笑道:“趙小胖!你真是夠笨的!”
陶墨言繃著臉,拍拍她的手背,臉上也不是難過,隻是有些遺憾,責怪道:“你說你此人如何就這麼無私呢。上輩子就是你先走的,這輩子還籌算丟下我先走呐?疇前你承諾過我的話不記得啦?你但是在佛祖跟前起過誓詞的,佛祖都聽著呢。你好好睡一覺,睡一覺醒來,病就都好拉。”
“好好好!”陶墨言連聲應著,“吃完本日這頓我們都不吃了……今兒如何吃好?清蒸麼?”
但是再保養,到了年齡,還是衰老。
“他們喜好你都來不及呢。”陶墨言雙手停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你到哪兒都招人喜好。”
陶墨言眯上眼不說話,嘴角微微揚起。
史官讚他剛猛當中不失智謀、用兵如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的身上堆砌了無數的溢美之詞,足以讓陶氏先人因為他而高傲。
歡然一身孝服跪坐在靈堂裡,除了他以外,另有他的三個堂兄,他們幾個年事差很多,大的已經二十,小的便是他了。最大的陶源推了他一把,道:“然哥兒,你都已經守了幾天了,先歸去歇息吧。你年事小,又恰是長身子的時候,如果病倒瞭如何辦?太,祖父最是心疼你,你如果病倒了,他要心疼的。”
宋研竹接過熱水抿了口道:“不礙事。”話題還是轉回兩個孩子,“這些孩子裡你最疼然兒,是因為他的性子像趙六哥麼?”
“下一世如果我還做女人,必然要嫁彆人。”宋研竹開打趣道:“兩輩子都嫁給你,都膩味了。總要讓我嚐嚐彆人的滋味。”
彷彿過了必然的年事,存亡已經看淡了,打趣間提及來也不忌諱。
“不準再叫!”趙懷瑾跺頓腳,還要要撿石頭,歡然拔腿就跑,跑了兩步,忽而聞聲身後趙懷瑾“哎呦”了一聲,貳心下一驚,轉頭一看,隻見趙懷瑾麵色痛苦地蜷在一塊,手緊緊地按著本身的腿。
光陰無聲無息地淌著,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是光陰走過的陳跡。
明日,陶墨言就要出殯了。
入秋的時候,一場風寒囊括了全部陶府,開初是宋研竹臥病不起,整日裡昏昏沉沉的,府裡請來了最好的大夫給宋研竹看病,宋研竹卻不見好轉,把陶墨言急得夠嗆。
歡然和趙懷瑾歡暢地應了一聲,歡然打頭衝了過來,鎮靜道:“太,祖父,您明天又釣到幾條魚啦?”
她太累了,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