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解危遠行[第1頁/共3頁]

“記著，今後要麼長話短說，要麼就請閉嘴。”雁南子乾脆下來，牽馬沿河岸尋覓渡船。

“呸，你纔是驢子！”雁南子立馬還了他一對白眸子子。

當夜空裡一勾新月掛上院子裡的柳樹梢，莊周扛回了一袋小麥回到家時，田媚兒把兩隻眼睛睜成了蟠桃大。

又是一聲的狼叫，莊周驚駭地從河堤上滾下，冇命跳進河中。雁南子還在驚詫地望著河麵，河水裡傳來莊周的撲騰和呼救聲：“拯救啊，雁南子，快來救我——”

“此謂天人合一。井蛙不成以語於海，夏蟲不成以語於冰。說你也不懂。”

“我驢子會，可我不會。”莊周答覆得不緊不慢。

雁南子忙拱手迴應：“官爺彆曲解，我們是過路的。”

“不比！”雁南子臉一紅，跨上馬持續前行。

幸虧夏季的夜晚露宿田野也不是甚麼大事。兩人吃了點隨身帶的乾糧，坐在斜坡上歇息。莊周瞭望起天上的星鬥，彷彿看到了本身來自於那顆星宿。“雁南子，你父親說的第二種不成信者是何人？”

“我找他求飛黃騰達不急，你拜個師又急從何來？”莊周在驢背上點頭晃腦，“再者你胯下的是馬，我胯下為驢。驢與馬雖為四蹄遠親，可一個善奔一個善行。比方你我也為同類，倒是一個習武一個習文。既然你非急於安邦，我也不躁於治國，一起觀景慢行豈不更好？”

莊周接過碗喝了口，“錢不是白給的，按約明早得陪朱紫去一趟魏國大梁。為夫此行來回隻需二十餘日便會返來接你。這期間白日看好家門，夜間謹慎莫再招盜賊……”

因為宋與越、衛兩國近期反目封關，莊周隻好帶著雁南子取道魯、齊，再迂迴趙國入去魏國的大梁。

“我們來晚了一步。”莊周瞅瞅快落山的太陽，“唉，眼下前有大河後無驛站，左無船家右冇渡口，唯河之水滾滾……”

軍頭用火把照照雁南子腰間的劍和毛驢背上莊周的劍鞘。“你倆是劍士？”

“酸理。”雁南子隻能苦笑，“噯，你既為讀書人，又為何要佩劍？”

一陣夜風吹過，莊周往他身邊挪了挪，“對我來講，治大國若烹小鮮。機會未到罷了！”

“入宮？”莊周又驚又喜地望著雁南子。

毛驢也本身遊上了岸，抖抖身下水嘶叫了聲。莊周漸漸展開眼，望著滿天的星星囁嚅著：“小弟，我死了？”

“我能，”雁南子甩動手上的水珠站起，“可我的馬不會水。你呢？”

“這還用說。”莊周身子向後一躺，“我續她兩年多了，也是她為我送走了老母。噯，你信賴夢嗎？那日在大漠中上天托夢與我，謂我為天庭下凡的胡蝶精也！”

“若大家都去讀書，誰來種糧？”雁南子說著回到本身的白馬旁。

莊周下了驢子，搭手向對岸瞭望，“這麼寬，你能遊得疇昔？”

“人有三急四需。小解，一起來比試一下否？”

“吹牛，閉嘴睡了。”

“不，是胡蝶精。”莊周裹緊身上的袍子，“左有賢妻持家右有惠施助業，恰如胡蝶之雙翅也。噯，你猜是我莊周夢見了胡蝶呢，還是胡蝶在夢裡見到了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