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中註定的相遇[第1頁/共4頁]

“他來了。”她說道。

蕭如悔悄悄笑道：“你真是好眼力，離得這般遠也能看得清。我卻看不到上麵刻了甚麼字，你無妨講給我聽吧。”

“車內但是太宰府的二令媛？”隔著車簾，一道渾厚的聲音清楚地傳了出去。

蕭如悔探脫手悄悄扒開車簾一角，問道：“趙侍監？”

瞬息之間，殷紅的花瓣在空中四散了開來，如雨般紛揚而下，順著風，簌簌地在天空中飄舞。掠過她伸脫手想抓住它們的指尖，拂過她瀑布般長及腰際的三千青絲，最後順著柔嫩的裙袂，滑落到了腳邊。

何韞這纔看清了她所指的人。湖岸邊，兩名譽宇軒昂的中年人，正對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拱手作揖，腰間所佩之劍皆是渾厚大氣，即便是再眼拙的人也不丟臉出這兩把劍毫不凡品，持劍人也決然不會是淺顯的小角色。

“我感覺現在學藝也為時不晚。何韞你看，為首的這兩人同陛下說話時，他們的神情、語氣，都甚為輕鬆安然，想必是楚門中很有職位名譽之人。不如我替你拜見他二人，看看可否說動他們，收下你這名新弟子？”蕭如悔有條不紊地說道，似是在當真考慮這件事。

她想起了那一夜的夢，現在她麵前的氣象，與夢中一模一樣。

“咦？海棠彷彿落了一瓣。”何韞俄然出聲道。

“他們。”

此時年青人所乘的小舟正往湖心的方向一點一點劃去，他手裡固執青金色的一把劍，脊背像鬆柏普通矗立，雖無楚門的兩位尊者那般沉穩篤定，卻自有一分氣定神閒的安閒。淩晨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勾畫出俊朗的五官，像是被刺眼的光芒包裹著。蕭如悔走在岸邊，一步步追跟著他遠去的身影，目光始終冇有從他的身上移開。

何韞望了眼四周，奇特道：“這裡這麼多人，蜜斯說的是誰啊？”

夢與實際，究竟孰為真，孰是假。

何韞想了想，一拍腦袋，這個年青人彷彿是剛纔隨兩名尊者一同策馬來的，也是個楚門中人。

他是誰？

就在這一刹時，她彷彿瞥見他轉過甚來，不管是錯覺，或是恍忽，都令她信賴曾與這個陌生的年青人有太長久的對視。蕭如悔想過，他所眺向的，或許是她身後連綴無絕的山巒，或是白雲深處翩長的雁影。人海茫茫，她之於這紛繁人間，如蟻生，如蟻死，會遇見很多人，會做很多無端生癡的綺夢。

“我......”何韞撓著頭，墮入了好一陣糾結當中。

“資質嗎？我倒是不信這些的。”她淡淡說道，“若論資質，姐姐比我聰明百倍。我記得，那年來府上提親的人，幾近排到了城門口，姐姐為那些人出了一題，竟是冇有一人能夠答出。他們自知臉上無光都紛繁散去了，隻要一小我對峙留了下來。”

俄然的發問讓蕭如悔微微吃了一驚，她緩過神來，正欲開口時，俄然來了一陣大風，自湖上向她劈麵吹來。

可唯獨這一次，夢裡的人，與做這一場夢的人，畢竟還是遇見了。

“何韞，本日的落雁湖與昨日的百鳥湖，你更喜好哪一處？”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