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頁/共3頁]
“嗯。”
“你都說過現下已經是如許了,另有甚麼好怕的。”夏若卿唇角掀起森嘲笑意:“無權無勢無依無靠,便是雞蛋裡也能挑出骨頭來,不止夏家,便是我也不會落得好了局。既然如此,不如自顧而行,取我所需,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還能扳回一城的但願。”
得失早在之前的日夜裡就衡量過無數次,賀蘭馥進宮是否能救出夏家離開險境尚是兩說,但賀蘭馥若不進宮,夏家妥妥十死無生。
“昔日你說天塌下來有你頂著,到了現在我比你高了,這天,便該由我替你頂了。你在宮中無人照顧,我又不能經常進宮。待我入宮後,不管甚麼事起碼多了一人籌議。”
“之前的你玩皮得緊,你父親說了女子要端莊賢靜舉止文雅,你不平氣恰好要爬樹,成果從院子裡的大榕樹上摔下來,當場摔折了胳膊。我當時都嚇呆了,你疼得要命,淚花兒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卻說甚麼都不落下來。”冰冷的手指悄悄撫摩過因為抽泣導致紅腫的眼皮,賀蘭馥眼波昏黃,眼中浮起的儘是對過往舊事的回想:“厥後我問你當時疼成那樣你為甚麼還要強忍著不哭,你說你若哭了我必定會難受自責哭得更狠,你不但願我哭。”
但為甚麼,她還是躊躇,還是慚愧,乃至在聽到賀蘭馥想進宮的頃刻,舌尖直覺的想吐出回絕?
“我對你說過的話,何時踐約過?我先走了,不管產生何事都先緩著,待我進宮了再說。”
“……好。”
賀蘭馥悄悄的看著夏若卿哭得梨花帶雨,眉心越皺越攏,始終一言不發。
夏若卿早就醒了,本日大雨,免了去處馨貴嬪請例安,擺佈無事,她便懶洋洋窩在被子裡不想起。眯著眼靠在枕上,夏若卿腦筋裡滿是昨日在長命庵的與張惜春的對話。
目標達成近在麵前,但夏若卿卻感受不到應有的半分欣喜。
冷冷酷淡的一句話,夏若卿驚奇的昂首,看到賀蘭馥臉上的神采淡然,彷彿剛纔說的就是用飯寢息般平常的話。
晨間,貫穿了全部夜晚的大雨涓滴冇有停歇的意義,敲得屋簷劈啪亂響,烏沉沉的天空更像是沉甸甸的一塊鉛壓在民氣上,讓人冇半分高興的活力。
“我說你太記仇,你說隻要膽敢說我半句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當時候你個頭隻要這麼高――”賀蘭馥用手比了比本身腿部,道:“比我還矮上半個頭,麵龐肉肉的,偏要每天對我唸叨誰都不能欺辱我,天塌了也有你頂著。”
張惜春原名阿如溫查斯,本是北燕國術師,投於三王爺賀蘭振門下,厥後賀蘭振逼宮不成反遭伏法,張惜春倉促下也隻能逃離北燕,流落到南塘後才改了個漢人名字。她仗著本來在北燕術師的身份,欲投入南塘皇宮,卻冇想到南詔帝與北燕皇室截然分歧。南詔帝深知北燕衰弱的底子,是以對於娑婆教與相乾術法丹藥深惡痛絕,雖未將人趕出宮廷,對於張惜春獻上的丹藥卻也不屑一顧,隻是在宮中設了個長命庵,給了張惜春一個庵主的封號,但那長命庵倒是非常冷僻,除了一個灑掃的小童,再無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