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1頁/共3頁]
賀蘭馥聞言眉心更是折了三疊,夏若卿自尋短見她表情本已卑劣透頂,本想找個藉口拒了,但念及夏產業遠景況又不能隨便率性,隻能應了,道:“我去與卿卿說一聲再走。”
“卿卿,你我是何乾係,還說這等生分的話?莫不是你怨我奪了那南詔帝的寵嬖?”
好不輕易移開些許尺寸,夏若卿儘管將手在推及的香灰裡掏弄,終究在香爐腳下的香灰裡頭,摸出一隻隻要拇指大小的玉製盤盞。
賀蘭馥冇讓人上樓,無人清算,打扮台側仍舊是剛纔那般混亂景象。夏若卿也不管滿地香灰臟汙,徑直去推那橫倒在地上的巨大的香爐。
夏若卿未曾推測此言,一怔後柔聲道:“陛下現在寵嬖姐姐,姐姐奉養陛下勞累,我怎好再去叨擾姐姐?”
回到樓上,夏若卿還是坐在妝凳上,呆呆愣愣模樣。時候告急,賀蘭馥再見夏若卿如許,怕再傷著她,先前未出口的問話隻能儘數吞回肚中。她進得宮廷一載不足,也曉得這宮中為了拉人上馬是甚麼手腕都使得出來的,那李思琦估計也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見夏若卿現在失了勢就胡亂編了個啟事想落井下石,何必為了這些小事再惹一場風波?
不等夏若卿承諾,賀蘭馥竟一把將人橫抱起來。北燕民風彪悍,賀蘭馥之父雖是皇族也是交戰疆場之輩,兄長同是技藝超群。固然賀蘭馥是女兒家,為保她強身健體也讓她跟著學了些許技藝在身,現在賀蘭馥又長得身量頗高,抱起夏若卿竟似冇費多大工夫。
待得表情平複些許,賀蘭馥才顧上取了外裳為夏若卿披上,再將臉上諸般情感掩去,又是一副人前冰冷模樣,冷然道:“哭得夠了罷?那便說說你方纔那般到底意欲何為?”
就在此時樓下木門空空作響不斷,賀蘭馥上來時打過號召,若無要緊事瓔珞挽容毫不敢妄來打攪,這樓上的景象又有不便讓旁人見著,隻得放開夏若卿走下樓去。
縱是賀蘭馥鮮少感慨,現也是忍不住一口感喟溢位唇角,又恨本身進宮時發誓保護夏若卿不教她為人所欺,但一人力單根底陋劣,又哪能在這後宮中到處護得全麵,才讓夏若卿本日至此委曲地步。
即使已是猜到,但真聽得夏若卿如此說出,賀蘭馥心口仍如受了重錘一錘,咬牙忍了半晌將肝火壓下,才沉聲道:“嬪妃自戕乃是重罪,你當曉得的罷?”
盤盞造得既薄且小,被香爐一賽過冇全碎,隻是中間裂開了很多陳跡。那盤盞中不久前彷彿盛過液體,現在盞底沾了很多香灰。宮內的香都是拔取上等,灰末自也是細若流水。夏若卿用巾子拭淨玉盞,隻見玄色的灰痕已經順著碎裂的印子滲入玉盞底部。這玉盞底部是半透明的,襯著燈燭一看,中有一層空隔,內裡盤有一條玄色細若蠶絲的線影,與滲入玉盞的香灰裂縫極其類似,若不事前曉得根本分辨不出。
那把小匕首賀蘭馥臨走前已經帶走了,夏若卿搖了搖那玉盞,神采陰沉,也不躊躇,將賀蘭馥剛纔包紮好的布巾扯開,用勁一扯,才停滯的血又從口兒中緩緩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