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第3頁/共4頁]
賀蘭馥越說越是高興,夏若卿心卻漸冷。她看得出,賀蘭馥此言是當真的。
“是我歡暢過甚了。”夏若卿一提,賀蘭馥不由赦然一笑。徹夜大願得償,又兼藥性襲身,不過呼吸間,便沉甜睡了。
“你怎地還不走?當真要在這看我笑話嗎?”
“你曉得冇用的。”
捉停止指的手勁倏重,賀蘭馥眸色頓深,聲音愈沉:“我怕待會做出不該做的事來。”
於公於私賀蘭馥都極討厭南詔帝,現兒才子在側,更是心心念念留在承明殿,即便受詔傳喚也多是心不在焉淡然以對。南詔帝身為南塘君王,自幼及長都是左擁右護,那裡受得住連吃閉門羹,本來的獵奇心機淡了,禁不住就憤怒起來。這後宮當中的動靜傳得最快,南詔帝持續嗬叱蘭婕妤的事在宮娥妃嬪間中不脛而走,偏生賀蘭馥與人反目,功德的自是趁著服侍君王時添油加醋。一來二去,南詔帝對蘭婕妤的寵幸便如九天銀河,從天上直墜至地下。
“但是……妃嬪逃離後宮,是連誅九族的重罪。我若走了,夏家……如何辦?”
“用不著傳太醫,我睡一夜明日就好了。”
賀蘭馥錮著人,隻是不放,沉默半晌,忽又道:“卿卿,世上總說民氣不敷蛇吞象,我從小性子冷酷,除你以外甚少情感起伏。未曾想本日得償所願,按理說我該謝天謝地,但現在我卻還是不滿足。”
夏若卿一窒,心中躊躇。抬首望去,燭火之下賀蘭馥雙頰酡紅,香額見汗,過於鮮豔的麵龐在桃花腮下襯得百媚千嬌,那雙眼隻盯著一人諦視,瞳中火燭明顯滅滅,唯有一人身影。
且說夏若卿次日搬至承明殿內,那賀蘭馥也當真是罕見的癡心人,本來入宮初誌也不過求得能多與夏若卿見上幾麵,說上會話。現在朝夕得見,日夜相伴,直教賀蘭馥喜上眉梢,麵上非常的暖色都消去了七分。
“隻要你情願,餘下的你不消操心,我自會想體例。卿卿,每次見到那南詔帝,我都感覺噁心。而每次聽到南詔帝召你前去,我都夜難入寐。既然你我在此都度日如年,何不設法分開?現在交戰連綴,隻要分開南塘屬地,天大地闊,我們尋個偏僻渾厚之地過平凡人家日子,豈不比當今麵上錦衣玉食,實則鬱鬱不歡的日子強上很多?”
夏若卿心中驀地一沉,麵上未動聲色,將賀蘭馥迎入房中,又屏退了擺佈,倒了杯清茶至賀蘭馥身前,柔聲問道:“徹夜不是陛下喚了姐姐疇昔?怎地這麼快就返來了?”
念及此,夏若卿出門將服侍在門口的近侍儘數遣遠,又去取了數瓶藏在殿下冰窖裡的夏季雪水,迴轉室內,將門鎖了。
“總能好受些。”夏若卿沉默半晌,暴露普通自嘲之色:“合歡酒,我喝過的。”
賀蘭馥此次語氣又重了兩分,麵上竟顯了喜色。
“冇聽到嗎?出去!”
“卿卿。”拂去掩在夏若卿額前的碎髮,賀蘭馥神情當真:“我進宮也有兩年了,我曉得你在這南塘後宮也過得並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