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2頁/共4頁]

現在夜已深了,承明殿內喧鬨寧靜,諸多奴婢雜役皆已入眠。門廊當中卻有一小我影神采倉促,埋首而行,順廊道直奔側院。

很久,賀蘭馥重重歎道:“你當真要留在這裡嗎?”

又隔很久,夏若卿終將本身情感壓抑平複,歎道:“阿馥,你走吧。”

“是。娘娘……您方纔勸蘭婕妤出宮,是當真的嗎?她如果走了,那之前所做的統統安插豈不……”

“話雖如此……算了,前朝之事不說也罷。我揣摩不透的是陛下的心機。夏若卿現在自毀麵龐博陛下歡心是為了甚麼,陛下心知肚明。前朝嚴懲夏氏一案,後宮卻連召夏若卿兩日陪膳侍寢,寸步不離。若說是想對夏家部下包涵,實在不像。若說想嚴查到底,這一寵幸夏若卿,前朝那些彈劾的臣子怕是要多猜度幾遍陛下情意,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直言不諱。並且夏家現在都被押在風雷監中,那是甚麼處所?兔子急了尚且要咬人,陛下就不怕她情急之下做出點甚麼事情來?”

“挽容。”夏若卿眸子微微轉了下,指尖撫在本身胸前,緩緩道:“你是不是感覺我此人既無情又可怖,賀蘭馥至心待我,我卻一默算計於她。”

“你又香又軟,夏季裡摟著還和緩,比湯婆子不知好上多少,我當然得拉著。”

入得院門,那人才鬆了口氣,斂了神采剛要排闥進屋,卻聽到屋內傳來發言聲音,忙又閃身躲回暗處。

“……”

夏若卿一怔,覺得本身聽錯了,反問道:“你說甚麼?”

門內說話的人就在正廳,隻隔著一扇薄門,是以門外人聽得非常清楚。一人嗓音輕柔入水,沁民氣弦,自是夏若卿。一人嗓音雖也動聽動聽,卻總含著一股化不去的冰冷,恰是承明殿仆人賀蘭馥。

“這……也好。”

“……”

“是當真的。”夏若卿淡淡道:“她如果當真要走,我會奉告她身上有蠱蟲的事。她隨賀蘭伯父回到北燕,賀蘭伯父當會尋術師替她解了。她對我是恨是怒,都是我該死,最多以命償她就是。”

“唉,我曾手劄勸過父親,請他不要摻雜到夏氏一案中去。夏氏畢竟自南塘建國起便安身朝堂高位,堂上堂下弟子浩繁,即便本日高台塌落,瘦死的駱駝仍比馬大。何如父親不聽,執意上折,我也實是冇體例。”

“實在我也很想拿把刀把本身胸口剖開看看,看看內裡的這顆心是不是黑的。”夏若卿仰首一笑,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滴落,“若我當真是個男兒,交戰疆場以血建功,不消淪入這心機機謀當中,該有多好。”

迴應賀蘭馥的是一陣沉默。

“為了靠近阿誰南詔帝,你竟甘願自毀麵貌!這也罷了,你還瞞著我……!”

賀蘭馥諦視著劈麵緊緊扣在桌沿,樞紐俱已發白的纖細柔指,雙眼終是閉了閉,長出口氣,道:“好,我輸了,我陪你。”

“還疼嗎?”賀蘭馥超出案桌,伸手撫上夏若卿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