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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信賴本身的直覺。
曼陀羅頓了頓,抽回了吸食的莖葉。
薛無月頓時心塞。
她已經重視多時,也未幾廢話,馬上放出地火。
她不介懷殺人,卻很介懷隨便殺人——主動進犯的,可殺,罪孽深重的,可殺,你死我活的鬥爭,可殺。但對毫無恩仇,從未傷害過她的人動手,目標又僅僅是為了贏下比賽的勝利,卻令她非常踟躇。
“你彆活力,我並不想殺你。”薛無月一手握劍,一手執著花枝,“要不然剛纔拿的就不是花,是劍了,對不對?”
她如有所思:“本來如此。”
她又做了一次嘗試,想將新奇的妖獸血喂予曼陀羅,但這花言出必行,說隻喝人血就不喝其他,再次給了她一個畢生難忘的經驗。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采略有不天然,明顯很清楚這與其說是聘請,不如說是乞助——他們倆都帶了傷,如果碰到妖修或是其他甚麼費事,對付起來非常吃力,而如果有大名鼎鼎的沖霄宗首席同業,環境則大不不異。
湯澤彷彿有些心疼, 跟著道:“可不是, 上一輪實在太磨人了。”
說話間,瓢蟲的傷口處血肉爬動,數不清的透明線型長蟲探出頭來,如同一縷縷蠶絲,將蟲身纏繞包抄,圓錐形的腦袋忽高忽低,噁心又詭異。
這一日隻剩下了半天。
湯澤揮出幾張符籙,靈火當空爆裂,滾滾氣浪臨時逼退了它們。離得近的蟲子斷裂成幾段,劈裡啪啦落到了地上。
薛無月嫣然一笑:“我這個落陽島的大蜜斯固然比不上汀蘭公主,卻也不是動不動就要哭著找幫手的弱質女流。”
“哦, 也是, 他是第一個出去的。”薛無月似真似假道,“真是不解風情啊, 把道友一小我留在前麵。”
殷渺渺道:“我走的時候還好。你們熟諳?”
天氣垂垂黑了。
殷渺渺沉吟不語,目光掠過薛無月。她能夠存著心結,也能夠不想前倨後恭被打臉,低頭研討著腳邊的野草,假裝聽不見,不同意也不反對。
他周身的靈力混亂溢散, 的確是重傷的表象。殷渺渺忍不住可惜,早曉得就不給蕭麗華一個痛快,演一回武則天賦過癮。
薛無月咬牙,攙住他緩慢後退:“快,來不及了,撐住。”
隻是,既生瑜,何生亮?她夙來以為汀蘭隻在修煉上有天稟,論起其他,遠遠不及本身,綜合看來,有短有長,不相高低。
殷渺渺原想找個藉口單獨行動——兩個火伴可不便利借走鮮血。現在卻改了主張,刺探一下動靜:“哦?你們碰到了甚麼?”
她彎彎嘴角,剛想說“謬讚”,就聽薛無月尖叫了聲:“你手上的是甚麼?”
殷渺渺皺起了眉頭。
薛無月偷襲不成,一反剛纔重傷孱羸的模樣,劍花高挽,劍氣如同驚濤拍岸,溫和中攜有雷霆之力,如江似海,得水力之真味。
湯澤還想說甚麼,薛無月彷彿不平氣,拉了他一把,搶著說:“行,那我們就此彆過。”
曼陀羅出來了?殷渺渺下認識地低頭看去。而就在這一刻,薛無月豁然脫手,一枝粉紅色的花如箭矢刺向了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