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妻離子散[第1頁/共2頁]

“冇找錯門吧？”商顯伸手探了探白叟鼻息。

毛禾苗褶皺的臉上，好似浮起一絲笑意，“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孽種！來這世上，就為作歹！”

毛家阿婆一聽到胖花兒，頓時笑出滿臉褶子，指著第五肆一頭被雷劈過似的天然卷，“我記得你，大胖花兒的大捲毛兒，你來送藥的？我身材好著呢，不吃藥！不吃！”

毛禾苗招招手，表示商顯上前，然後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上高低下將她打量一遍後，誇獎道：“畫眉伯母長得都雅，小女人隨了畫眉伯母，長得也跟畫中仙兒似的。”

“堂伯有了堂伯母，家裡的日子就好多了，他的火，都發在堂伯母身上，阿誰年青的女人，跟野草一樣固執，身上的傷，加起來比一家長幼的傷都多。”

毛禾苗沉默著，墮入長遠的回想中——

商顯快速後撤兩步。

毛禾苗是毛楓林的侄女，當年毛楓林死的時候，她纔不到十歲，現在已經年逾古稀。

“堂伯每天提著斧頭出門找堂伯母，找不到，就回家將百口人打一頓泄氣，周而複始，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冇有返來。他在一個雨天，捲進垮塌的泥石流裡，衝進河中，淹死了。”

“甚麼林？”毛阿婆將耳朵往第五肆嘴邊貼。

商顯卻不為故事所滋擾，直言道：“您爺爺奶奶不會無緣無端，幫著畫眉逃脫吧？”

“阿婆，我們不是來送藥，您老身材好就行，身材安康，最大的福分！”

安隱鎮雖說不大，但上萬的常住住民還是有的。

毛家阿婆迷含混糊地展開眼。

第五肆提來一把小椅子，在白叟家腿邊坐下，問：“阿婆，您還記得毛楓林嗎？”

“每一次，都被鎮裡的人，或者族裡的親戚發明，幫手逮返來。”毛禾苗悄悄感喟一聲，神采中多出幾抹慚愧，“堂伯母隻要一走，堂伯就像瘋了一樣。百口都怕。我阿孃說，讓堂伯找堂伯母一小我出氣，總比找一大師子人出氣得好。以是我們這些小的，也幫著忙，監督堂伯母。”

若真是有知己的人家，就不會用畫眉一個弱女子當擋箭牌，吸引毛楓林全數火力，換百口輕易安穩了。

“他們結婚一年擺佈，老獵戶就死了。堂伯母在這世上，再無牽掛，也就不再忍堂伯的吵架，偷偷往鎮子外，逃出去很多次。”

“我那堂伯，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抽大煙、酗酒、打賭，混起來的時候，把父母兄弟往死裡揍。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情願嫁給那樣的人家。”

“他的屍身被髮明時，正插在一截斷樹杈上，開膛破肚，就剩一層泡浮囊的皮了。鎮裡人都說，他狼心狗肺，是披著人皮的惡鬼，這類死法，是他應得的報應。”

那是個很好的女人，卻在他們家，一次一次被打得下不來床。

“是是是，福分！福分！”毛家阿婆笑得暴露兩排白花花的假牙。

第五肆換上一張熱忱瀰漫的笑容，提大聲音，作自我先容，“阿婆，我是前次跟在胖花兒前麵，提箱子的小子。”

“我最後一次奉告家裡人，堂伯母逃了，她是被抬返來的，下半身都是血，染紅了一張褥子。阿孃說，瘋子隻會生出小瘋子，死了也好，她擺脫，百口也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