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人間仙境（十九）[第1頁/共3頁]

他阿爹的事是族長內心的隱痛，紗織同她夫婿的事，就更是族長內心的痛了。

羅才漸漸將膝蓋落在空中。

羅才緩緩落跪下去，語聲低低誠心：“當年的事，我是混是不對。可再來一回，我還是會出山。族長，從我爹死的那一刻起，我便發了誓，這一輩子若不能報仇，我死也不會甘心。可我不傻，養我長大，容我長大的，是岐山。我從冇把自個兒當中土人看，我諾查兒生下來冇有娘，若不是為我，阿爹恐怕早就隨我娘去了。他丟下我，我不怪他，可仇我必然要報。現在我也算報了仇，那米老狗雖冇死，卻必定斷子絕孫，我內心頭痛快。仇報了，我既然還活著，我就得報恩。這些年我也見了很多人，實在中土人裡也不是個個都壞。就好似紗織姑姑的夫婿，不也是那有知己的中土人麼？”

七十年前，紗織夫婿身後，族長就搬到此處獨處，不管族人如何勸說，也不肯搬回寨子。

“跪下。”老族長一雙老眼驀地冒出精光，語聲緩沉了幾分。

等了好久，冇有等來老族長的話，老族長隻是揮揮手讓他走，回身就進了臥房。

羅才曉得，老族長是在悔怨。

老族悠長久不語。

“這第二下，打你無情無義，害了人家女人一輩子！”

羅才一口氣說完，心中倒是忐忑，看著老祖宗，眼底一抹等候。

“鬼人族少族長去了中土？”老族長似怔愣了下。

最後再一下，老族長有些大喘氣：“這第三下――打你擅自泄漏身份……置族人於不顧！”

山裡的風景再美再好，但那種被人監禁手腳，下獄般躲藏的感受倒是冇法自欺欺人，也深深壓在每小我內心，揮之不去。

羅才頓時支吾：“我，我健忘了。”

封山鎖族，再也不準岐隱士走出這幾條山溝。

老族長抓過中間牆上靠著的柺杖，往羅才背上重重敲去：“這第一下，打你違背父命出山！”

老族長老眼一瞪，氣得更短長了，指著他的手都在抖：“你這個……你這個――混賬！”

羅纔沒敢抵擋，隻遮住頭臉任憑那柺杖落在身上，三聲悶響，羅才的身材也緊跟著顫抖了三下，明顯老族長氣急之下，這動手也是冇留餘力。

羅才愣了下。

老族長神采驀地一變。

羅才噎了下，期呐呐艾：“這個……”

羅才無法地摸摸鼻子，隻得分開了。

三百年前，大師不一樣活在太陽下頭，他們岐山族人憑何就要一輩子終老此處？

羅才瞥了眼，持續低聲道：“連著我娘在內，錯的是命，不是人。族長，彆再關著族人了。外頭也有牧平海那樣肯幫我們邊族的中土人，另有我此番識得的那些同霓裳那丫頭靠近的人，他們曉得我的身份，也冇打我的主張。族長，早前兩百年，我們族人不也出山，隻要謹慎些，不會出事的。”

羅才聽族人說過，之前老族長不是如許的性子。

雖曉得老族長說的是氣話，但羅才也擔不住這罪名，他嘴上常常嫌棄老族長，說話有些也不敷尊敬，但從內心，他倒是比誰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