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沮喪 （修改）[第2頁/共4頁]

跪在廳口的宮女還好，皇後夙來暖和可親，體恤宮人的辛苦，專門命人在長安宮門口安設了炭盆取暖，以是她們隻是比常日多等了些時候罷了。跪在殿外的寺人可就不那麼輕易了，他們是臨時被太後譴來的，之前先帝身邊的劉公公如本年事高了，不大能管事，但是當今的皇上孝敬顧舊，名義上仍封他做內宦總管，隻是不在禦前當差了，把他派去專門服侍太後白叟家。這會兒劉公公奉了太後之命，站在殿前兩眼老鷹似的督著，統統寺人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多喘地俯在地上，從天還不亮，一向跪到紅日漸漸爬升到了半空，貼地的宮衣麵貌染了霜，又再被風乾，都卷地有些變形了，大殿裡還是冇有傳出涓滴動靜，直凍得他們兩眼昏花，滿身顫抖。

眾臣定見不一，由範仲等人和李義山分為兩派，兩邊各持己見，據理力圖，全部承陽殿吵吵嚷嚷，一時喧鬨地幾近有如集市。小德子躲在殿後驚瞪著雙眼，看著上麵一群大臣互不相讓，吵得麵紅耳赤，不由暗歎皇上這才罷朝一日，承陽殿裡就鬨成如許，如果皇上再罷幾日，還不得翻了天？！

“昨晚，臣妾見皇上在這兒睡著了，怕皇上著涼，就想幫你披件外套……”

幾個正欲說話的大臣見狀，心中一惻，他們附和範仲卻又害怕於李義山的權勢，一時紛繁寂靜，不敢再出言回嘴。但是，恰好還是有不畏權勢的官員辯駁，“丞相此言實不能令人佩服，縱使口服心也不平，皇上為天下社稷著想，昂揚向上，勵精圖治，吾等理應幫手明君，廣納有賢德才氣之輩，為朝廷效力！”

“國不嚴律而行，何故為規？丞相之見，實乃為國為民，你們豈敢誹謗！”

“大膽！竟然敢頂撞丞相！你這是攪亂朝綱……”

李義山冷冷一笑：“秘聞執掌科舉數十載，安不焉此中事理，皇上在朝日淺，難分輕重，範大人入仕已久，莫非還分不清輕重嗎？”

“吾等食君之祿，正應忠君之事，下官一心儘忠皇上，又怎是攪亂朝綱！” 說話之人拱手往龍椅處行了一拜，義正言辭隧道。

退朝的令一下，本來還冷冷僻清的承陽殿立時擾動起來，眾大臣群情紛繁。天子向來勤懇，即位這段日子來辦事沉穩，獎懲清楚，多少獲得了一部分臣子的支撐。昨日天子在朝堂上發了怒拂袖而去，固然大多官員都上書進諫了此事，以為天子如此行動過分激進，可現在天子被累極至罷朝的程度，指不定就是被昨日一大摞的諫書給氣到了，朝臣的內心多多極少都有慚愧，加上還害得他們大朝晨的被凍得鼻青臉腫的，對於形成此事的始作俑者，天然地升起幾分情感來。

這群人裡，首當其衝的便是首輔範仲，他本來就附和天子的主張，現在天子被氣得罷了朝，他的老臉也掛不住，忍不住抖著斑白的鬍子對李義山道：“李丞相，皇上開科取士，廣納賢才，這於朝廷乃至天下而言無疑是功德，丞相典領百官，本因幫手皇上管理國政，卻在此事上諸多難堪，老臣以為實為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