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才人[第1頁/共4頁]

連太後聽了，神采都變了，這寰宇殿乃是天子生母玉妃，當年於儲秀宮後曾住，也是被先皇看中之處，玉妃早故後此處便被先皇封閉，這是宮中秘而不宣之事，乃至連天子都不大清楚。現在，一個小小秀女竟膽敢私闖皇宮禁地，太後不由怒道：“大膽，寰宇殿乃是宮廷禁地，擅自突入者，該當何罪？”

一曲江城子，令得舊事浮上心頭，太後眼中帶淚，彷彿看到當年玉妃在大殿中起舞，偶爾間回過甚來，朝她暴露淡淡一笑。

他的皮膚白淨，頭髮又黑又長，他有著一雙像寶石般的眼睛，麵龐仿若冰雕玉裁般的漂亮，他是我見過的這人間最美的男人，陽光暉映在他的臉上，那樣的都雅……隻要能靠近他哪怕一點點，哪怕要進入那深不見底的重重深宮，我亦心甘甘心。

“奴婢……”岑清兒抬開端來，天子已不在麵前，隻看到一個英挺的身影往裡去，擺手道“都退下吧。”

寺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摸樣，讓得其他剛入宮的嬪眾亦心不足悸，伴君如伴虎。

文景年一怔，有些猝不及防地轉過身來，隻見一襲鳳袍襯著絕色容顏，款款而來。

最後輪到了那半遮麵具的女子，禮官讀其名喚岑清兒，文景年暖和的目光，道：“摘上麵具。”

因是想起舊事，天子興趣缺缺，不再言語，半晌便起家前去禦書房措置政事，臨行前，落下了一句“帶岑秀士今晚來見朕。”自始至終，都冇有往唐韻曦那邊多看一眼。

宮女見她一張臉不鹹不淡，語氣也是冷酷，想這主子怕是不好服侍，隻得愈發謹慎，心下暗道這位新秀士現在還隻得了天子的臨幸，如果將來位位高升，怕是更不好相與了。

岑清兒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她儘力地想要站起，腿腳卻不聽使喚。一旁的嬤嬤恐怕天子不耐煩了，見怪下來，對岑清兒低聲忌道：“秀士還不快起！”誰知這般惶張的時候，愈是催促，便愈是不得力，宮人也替這位新秀士捏把盜汗。

天子這副摸樣，令得太後也是一僵，恍忽間幾近讓她覺得先帝站在麵前。她如何就忘了，做天子的人，是從不會等閒低頭的，更何況被人在麵前擺了一道。

“皇上，是哀家欠考慮了，此事如果……”太後硬著頭皮，考慮著用詞，一時不察聲音中的衰弱。

第二日淩晨

但是岑清兒還是得生生跪著，等中間一圈的宮女上去為天子服侍了洗梳，文景年才踱步至殿內。大殿內明火亮堂，映著底下伏跪著的一個暗色綢緞紅裙的纖細身影，文景年似想起這是誰，“起來吧。”

最後，兩個宮人纔將岑清兒扶了起來，就在她低著頭儘力使喚本身麻痹的手腳時，一隻手暖和地挑起了她的下巴，沿著白淨靈秀的手，岑清兒第一次清楚地正對上天子俊美如儔的臉龐，黑亮剔透的眼睛，鬆散而持重的神情，半晌的失神，腦中回想起mm那清脆好聽的聲音：

品級低的秀士是冇有宮殿的，因此岑清兒從夜幕後，便遵循公公的吩跪在乾清宮的大殿裡，等候天子的駕臨。第一次承寵，岑清兒被嬤嬤們用心清算了一番，在大殿中自掌燈一向跪到半夜，一雙腿自開初的痠疼，到全麻，最後膝蓋都已落空了知覺，才恍忽在寺人的尖聲中，等來天子駕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