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美男包圍[第1頁/共3頁]

重澗和汜玉滿臉驚詫，彷彿我與上堯君一同呈現在這裡是千古罕見的怪事。

我堪堪一轉頭，本想摸索著上堯君的方向，卻不料驀地冒出一襲素銀影子，直愣愣的杵我跟前。

“曉得如何？不曉得又如何？現在你我廝守，這曲子下半節譜得過分悲慼，今後......”他輕垂動手，落在我的鬢髮間，又漸漸滑到我的臉頰上，一寸寸的撫過，“這支曲子我不會再彈了。”

那兩片廣袖如雲，迴風騷雪的超脫中，琴絃起落撥挑，如黃鸝鳴於深澗當中，反響清曠。

我緩緩展開眼，微一抬眸，隻看到那一弧峰挺的下頜表麵。明麗的日光打著班駁的金色光圈，在他的身上流水普通的鋪落。

我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才認識到現現在這齊聚一堂的場景恰是拜我所賜。那首曲子真是唱得我悔青了腸子，竟引得這三位故交聞聲而來。

我卻兩眼渙散，如何也聚不了目光，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臉。

這類叫做情愛的毒，多年前我便種下了病根，想是現在已經毒漫骨髓了。

崑崙山遠在天外之天，是仙外之仙，他天然想不到我會去那邊。

他們齊頭並進的朝我走來，步子邁得極快極慌，下袍邊沿如波浪普通浮動著，帶起了一圈殘黃的落花。

是汜玉無疑。

他挾在我下巴的那兩根手指像是被灼燙了般，抖了數下，很久，才鬆開手。

重花飛影間，我唱紅了眼眶，淚目外霧氣濛濛，模糊倒映著不遠花簾外的兩道人影。

折桂園中，桂花盛放，一枝枝，一樹樹，大片大片的灼過我雙眼。

可又為甚麼恰好選中了我呢？

……

我和著他的琴聲，啟唇而歌。

我滯在原地，搖搖欲墜，‘替人’二字如纏繞的魔咒，在我滿身高低猖獗的迴旋。

“小七。”耳畔有人悄悄喚我，透著焦色。

時慕時思，時綿時烈，有纏綿的枕邊夜話，也有定奪的雁分長天，愛與恨，拿起和放下……千萬種煎熬的感情，彷彿都在這支曲子裡狠惡發酵著。

他一覽無餘的對上我，那雙墨色的琉璃眸子儘數跌進我的視野裡，那一頃刻，我睜著眼，麵上卻冇有一絲神采，眼淚如潑出的水，順著眼角滑落，沿著指尖，聚落在他那一方掌內心。

真好，我還能活著，看到他娶妻立室。

罷了，罷了，既然不捨得瀟蕭灑灑的從他身邊分開，就乾脆不要多想，不要多問，不要自尋煩惱。

手收弦落，聲如裂帛，濺飛了琴木上的幾片落花。

我一躍直起半身，跪坐在他身前，笑嘻嘻的將趴在他肩頭生，軟聲懇求道：“我還冇有聽夠，再彈一曲吧，要聽歡暢些的。”

隻是，我前前後後詰問了三百年，他從未奉告過我這支曲子的名字。

上堯君還是盤坐在一地厚花中，聳峙不倒，很久後，才輕揚食指，挑起了一根琴絃。

我就如那案板上的魚肉，被這三人圍著，當時悲時喜的三張臉實在令我心悸。

飛花點點，跟著清風，從四周八方闖出去，如美人收放自如的舞，應和著他時舒時緩的琴聲，翩翩如蝶，紛繁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