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刺激(3)[第1頁/共2頁]

“嗯。”似是不太樂意提起夏氏滅門之禍，夏廷贛眉心皺起的“川”字更深了幾分，語氣幾近感喟，“前朝末年，朝廷暴政，官吏敗北，天災天災，民不聊生……各地群雄並起，割地稱王。蘭子安之父，名叫肖同方，與洪泰爺一樣，是當時叛逆雄師的魁首之一。當時，我雖跟隨洪泰帝，但恭敬肖同方是條熱血男人，與他也算知己……”

“他說過的，此生獨我一人。”

頓一下，他眼神微暗，“為策萬全，老夫會想體例前去聊城，壓服蘭子安，讓他裝聾作啞，由著晉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從他駐守的聊城……直入京師。”

當年若不是那場雪崩，東方青玄與趙樽不會在那番情勢下冒然突入陰山皇陵。東方青玄不會剛好斷去一手，她與趙樽也不會有那樣的生生分離，更不會有她厥後的入宮抨擊。若不入宮，她還是景宜郡主，不會成為趙綿澤名義上的皇後……統統的統統，好似因果循環，全數纏繞到了一起。

“這麼說來，蘭子安與我們家，有些淵源？”

“為父在想，當年是否做錯。”她在茫然，夏廷贛卻突生感慨。

說到此，大略是想到先前磨菜刀時的表情，或者想到了趙樽如此“折騰”他的女兒，夏廷贛老目微暗，看夏初七時，聲音也有了竄改。

“肖同方兵敗身故時，蘭子安尚在他母親腹中。念及昔日情分，為父不忍肖同方斷子絕孫……為免蘭子安母子死於流兵之手，為父搶在洪泰爺之前，公開裡派人將他母子送入川蜀，安設在錦城府清崗縣的鎏年村，便叮囑他們今後隱名埋姓……”

她，趙樽，趙綿澤，蘭子安，東方青玄，李邈，乃至哈薩爾，晴嵐，阿木爾，趙如娜，烏仁瀟瀟……幾近統統的人，都綁在前朝上代的恩仇上……或者說，他們始終在為上一輩的恩仇買單。

她經曆的陰山之劫，竟是蘭子安乾的？

夏廷贛哼哼，“那小子……他能不知？”

好一會，他抿了抿嘴巴，像是顛末一番衡量與考慮，喟歎道，“不做也已做了，這般也好。但茲事體大，晉軍成敗也在此一舉，草率不得……趙綿澤為人周到，他會不會將計就計，放晉軍入甕，再關門吃掉，尚且不知。”

怨怨相報的成果，後代，後代的後代，是不是還要持續下去？

“陰山之禍？”夏初七內心一抽，目光微爍。

夏廷贛彆開眼，揉了下額頭，“小七，趙樽品德貴重，爹雖罵他，但不成否定，依他之才，開疆擴土，建不世功勞，成千古一帝，都是必定……”

“女兒……”夏廷贛麵有晦澀，垂憐地看她，“你公然把舊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那年夏氏百口被問斬，爹用免死鐵券保你一命，並囑你前去清崗縣找他，你也都忘了？”

夏廷贛渾濁的老眼微微一眯，像是墮入了某種浮泛的狀況。

錯？對？偶合？無從辯白。

微頓，他歎，“為父當時冇有想到，這小子竟有這般出息，連中三元，入仕為官，並得了趙綿澤重用……更冇有想到，他竟然一向與肖同方舊部有聯絡，並因為那些陳年舊事，挾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