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山流水空相念[第1頁/共10頁]

“不好！”風夕決然回絕。

華純然也端起豐息桌上的酒杯，仰首飲儘的一刹時，苦澀與微鹹一齊入喉。放下酒杯，一滴清淚滴入杯中，喧鬨的大殿裡，她卻清楚地聽到酒杯裡收回的空曠微響，咬住嘴唇，止住即將溢位的哀號。

她語氣一頓，皇朝眉頭一挑，等候她的後半句。

風夕閉目，再次睜眼時，已掃去統統落寞，“你為我操琴一曲，我便贈你一歌。”說完她足尖一點，落在亭外那一丈見方的空位上，手一揮，袖中白綾飛出。

“一小我？”風夕還是在笑，笑得光輝，然背工猛地一推，將琴推回他麵前，“起碼要帶著這張琴，高山非論走到哪，不管有冇有流水相伴，起碼都有琴的！”

天支山群峰聳峙，此中最高的山嶽名高山嶽，在高山嶽的西麵絕壁邊，有一座山石築成的石亭，名流水亭。

溪上桃花無數，枝上有黃鸝。

澹澹如鏡兮映花月，

新天子感於他的絕烈，便放他歸去，並犒賞了他一些珍寶。但高山甚麼也冇要，隻是孤身回家了。

他閉上眼睛，隔斷了明月，掩起了統統心境，卻冇法止住心頭的悲楚。

一個“你”字含在齒間半晌，最後終是嚥下了餘下的話，隻幽幽一歎，拾起地上的白綾，抬步往山下走去。

聞言，風夕心頭怦然一動，側首看向皇朝。

山上，明月還是，石亭如初，隻是夜風寥寥，沁涼如水。

“幾時歸去作個閒人……”玉無緣念著，輕不成聞地感喟一聲，仰首飲儘杯中酒，然後轉頭望向亭外的萬丈峭壁，“歸去歸去，去已不久。”

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歸。【注3】

“你不是要換酒喝嗎？如答應以換得更多。”豐息淡淡掃她一眼。

關於這高山嶽和流水亭，世代傳播著一個故事。

在幽王都繁華的販子上，風夕牽著韓樸亦在輕聲感慨，“幽州不愧是六州富庶之首，這些年走過的處所，還真是少有能及得上幽王都之繁華的。”

不過到了中午，豐息卻進宮赴宴去了。看著他的背影，風夕嘲弄地笑笑，心頭卻冇出處地一陣酸苦，深吸一口氣，搖點頭，甩去腦中煩緒，搬張長椅放在院中，躺著曬太陽，一邊本身對本身說，這是多麼舒暢安閒的日子，何必自尋煩惱。

風夕看著他，目中帶著一種微小的希冀看著他，等著他說話，等著他說出……

“哈哈哈哈……”皇朝大笑，伸脫手來攬住風夕的肩膀，這一次，風夕並未推開他，“自小到大，從未有人如你般讓我頻頻受挫，偏生我還就真拿你無可何如了。”

“差點冇走斷兩條腿，唉，小鬼比我另有精力。”風夕歎口氣，看到他手中之物，頓時驚奇，“熟諳你十年，我可從冇從你手中見過這類女人用的東西！你這朵珠花是籌辦要送給鳳美人呢，還是華美人呢？”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去瞅他手中的珠花，“既然還冇送，那不如先送我好了，待會兒我正要出門去，你這珠花就讓我去換兩罈美酒得了。”

“傾儘泠水兮接天月，鏡花如幻兮空意遙……玉無緣，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