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雲蒼狗[第1頁/共4頁]
“好孩兒,母後本日是來最後看一眼你大伯的遺物的,另有一些宮中的話要和你交代。”
四五年前,他方纔迎娶表妹的時候,還是一個十八歲的青澀少年郎,做著從六品的工部員外郎;這四五年裡,靠著紮踏實實跟著修文獻陵的功勞,以及而後跟著楊素宇文愷新建東都洛陽挖通超越一千裡之長的通濟渠。樁樁件件,從仁壽三年底到大業二年,讓他堆集功勞,慢慢爬到了正五品上的工部水部司郎中爬到從四品下的將作少監。而五年前擔負過將作少監的李敏,早就又升了一級換到彆處擔負圖掛浮名的上州刺史了。
蕭銑的宅邸,或者說南陽公主府——在楊廣即位的那一天起,楊潔穎就從南陽郡主進級為南陽公主了——比之當年蕭銑初到大興時購置的那座,已經增廣了無數倍。南陽公主作為當時大隋天子陛下獨一的獨女,占有八分之一個清化坊,修起一座占地百畝的巨宅,也並不算是太超越的事情。並且比之當年的大興城,現在楊廣新修的東都洛陽更加弘大,“城池周長百二十裡”,也就是麵積約莫有15×15平方千米,即使堆積二十萬戶,仍然不顯得擁堵,達官朱紫的府邸比在大興時更大,也就不敷為奇。
賀若弼死前,兩京又多次傳齣兒歌乩言,稱楊隋當衰蕭梁當興(史實,非小說家言),並有朝臣並表裡侯官總管私稟楊廣,言內史令蕭琮與賀若弼素厚,多有交友。因而大業三年年中時,這連續串血腥洗牌的連鎖反應,終究扯到了蕭琮身上,蕭琮的內史令被撤去,改封左光祿大夫虛職;饒是他擔負內史令以來每天都隻縱酒文娛,從不過問政事,仍然冇能逃過猜忌。數月以後,蕭銑的這個大堂伯便在憂愁當中抱病身故。
……
“兒臣拜見母後。”蕭銑看著蕭皇後,恭敬地施禮,讓蕭皇後心中的寥寂淡泊了幾分。她的兩子一女,現在宗子也就是太子楊昭已經因為肥胖症身染沉屙不起,說不得那天她便要白髮人送黑髮人(當然蕭皇後真要鶴建議碼還得等幾十年);次子齊王心性不佳,私德也非常不堪,;唯有這獨女與半子,結婚五年,恩愛有加,讓蕭皇後看到了當年楊廣和她新婚時那種琴瑟調和,如膠似漆的癡戀,不時勾動著心中的記念。
過完年,他就要二十三歲了,現在,已經是大業三年年底。
不過,蕭銑做的閒事也僅限於此了,其他方麵,並冇有甚麼建立,他就像新帝楊廣的一張狗皮膏藥,有興建工程或者籌措賦稅方麵的困局時,總會讓他如救火隊員一樣來共同讚齊截番大計,而彆的範疇有事兒,卻不會想到他,隻是一腳踢開。
楊素功高震主,賞無可賞,終究在安定完漢王楊諒修完東都以後,在大業二年年底猝然因病暴斃。楊素算是善結束,但是楊素以後,緊跟著兩名內史令之一的楊約,很快被人查出犯了事兒,彈劾開罪貶官,斯須次年病亡。
直到蕭琮死的那一刻,老蕭家最後一個曾經做過天子的人纔算是全數分開了這個天下。多疑的楊廣終究鬆了一口氣,緩了幾個月以後,竟然生出了一絲慚愧之心——很較著,蕭梁這類存在時都不過是傀儡的政權,又如何能夠在大隋全盛的狀況下答覆呢?本身就為了這麼一句毫無按照的兒歌,以及蕭琮與賀若弼私交不錯的傳言,便逼死了本身的大舅子,彷彿實在是有些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