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金陵[第2頁/共3頁]
但是就在蜀主孟昶與花蕊夫人不道流年挾彈騎射,遊宴尋詩的時候,中原地區的後周歸德軍節度使、檢校太尉,殿前都檢點趙匡胤師法郭威,演一幕“黃袍加身”的鬨劇,代替後周而君臨天下,國號宋,改元建隆整軍經武,南征北伐,目標逐步指向後蜀。花蕊夫人多次勸孟昶礪精圖治,孟昶總以為蜀地山川險阻,不敷為慮。
櫻蘿藝坊豔名遠播,坊間的伶兒、歌姬在那青城裡身價極高,大族公子哥們趨之若鶩,自唐朝以來,歌舞繁華的都會裡,歌舞伎就成了熱點的職業,那名流名流與那歌舞伎來往早成了一種時髦。
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兩位才子依山而立,笑看落花流水。
後主遇著月旦,必用素食,且好吃薯藥。花蕊夫人以薯藥切片,蓮粉拌勻,加用五味調和以進,暗香撲鼻,味酥而脆,並且潔白如銀,望之如月,宮中稱之為“月一盤”。【零↑九△小↓說△網】其他肴饌,特彆新製的,不計其數。後主命禦膳司刊列食單,多至百卷,每值禦宴,更番迭進,每天都冇有重味的,讓孟昶對花蕊夫人的寵嬖一日勝似一日了。
冰肌玉骨,正清冷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渡銀河,試問夜如何?夜已半夜,金波淡繩低轉。但屋指西風兒時來,文隻恐愛年暗中偷換!
當蜀王與唐主爭相為賦新詞強說愁時,趙光義兄弟已意一統天下,號令群雄。
花蕊夫人,既和順風騷,更兼天賦歌喉,每逢侍宴,紅牙按拍,檀板小扣,聲徐流水,餘音嫋嫋,繞梁三日。後主日日飲宴,感覺肴饌都是陳腐之物,端將上來,便生討厭,不能下箸。花蕊夫報酬了奉迎孟昶,便彆出機杼,用洗淨的白羊頭,以紅曲煮之,緊緊捲起,將石彈壓,以酒淹之,使酒味入骨,然後切如紙薄,吃起來風味無窮,號稱“緋羊首”,彆名“酒骨糟”。
官道上,趙光義留下江正去往清冷寺,按打算行事。
這晚另有雪藕、冰李,孟昶又一次喝醉了,但覺四肢有力,身材扭捏不定,伏在花蕊夫人香肩上,漸漸地行到水晶殿前,在紫檀椅上坐下。此時倚閣星迴,玉繩低轉,孟昶與花蕊夫人並肩坐在一起,孟昶攜著夫人的素手,冷風升起,那岸旁的柳絲花影,映在摩河池中,被水波盪著,忽而橫斜,忽而搖擺。孟昶轉頭看夫人,見穿戴一件淡青色蟬翼紗衫,內裡模糊地圍著盤金繡花抹胸,乳峰微微崛起,映在紗衫內裡,愈感覺冰肌玉骨,粉麵櫻唇,格外鮮豔動聽。孟昶情不自禁,把夫人攬在身邊。夫人低著雲鬟,微微含笑道:“如此良宵,風景惱人,陛下精擅詞翰,何不填一首詞,以寫這幽雅的風景呢?孟昶說:“卿若肯按譜而詠,朕當馬上填來!”夫人說:“陛下有此清興,臣妾安敢有違?”孟昶大喜,取過紙筆,一揮而就,遞與夫人,夫人捧著詞箋,嬌聲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