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悔不當初[第1頁/共3頁]

荷香帶了門出房，厲之華表情難安，可他是個不愛總把恩仇常掛嘴邊的人，唯是深埋於心處。

狗兒進房向厲之華道：“我剛纔把湯藥及藥方另有一大包草藥均給了荷香姐姐。”

這狗兒甚是乖覺，對厲之華道：“這位大哥請稍等，我先回家幫你拿件衣裳來，呆會好換。”

荷香道：“我此人待誰均此，從未但願讓彆人來報答我，你年紀不大，怎說這些沮喪話。”

黃嫂道：“不勞荷香女人叮嚀，我這就去尋個幺兒來聽你使喚是了。”

厲之華聞聽後，內心更將受動，想：“本來她隻要兩個碗盤，是讓我先用以後，她才氣夠使。”說道：“女人應先用過再與我，這……這讓我怎得放心？”

狗兒道：“我曉得了。”說完，喜孜孜地一溜煙奔出。

這時，隻見從屋外走進一個十來歲的仆童，那仆童進屋便叫道：“荷香姐姐。”

荷香見了便道：“是狗兒哥來的，這位客人受了些傷，你幫他擦洗潔淨，然後再敷上藥。對了，你爹爹有冇潔淨些的衣衫，你待會拿一身來。”說完，從袖襟內取出一兩銀子給狗兒。

厲之華在於連水家時，平時隻吃些粗茶淡飯或殘杯殘羹，更冇曾見過肉食，今早唯喝了一碗稀粥，又被折騰了大半日，早已腹饑鼓響，見了這兩大碗菜和熱氣騰騰的饅頭，更加難抑饑欲，一陣風掃殘雲又伴跟著數聲噎嗝後，兩盤俱空，四饃皆無，最後連菜湯也兌水喝了。飯飽茶足後，突地暗道忸捏羞煞，心想這般狂食，呆會荷香出去若見了這些盤碗，豈不笑話？本身剛纔應忍些餓，留下一兩個饅頭和一些菜，也顯得都雅。

半晌工夫，便聽荷香在不遠處說道：“喂，狗兒哥，你可曾幫他洗好？端個碗來乾甚麼？”隻聽狗兒道：“我先回家去拿衣裳，那位公子說於嬸家有煎好的湯藥和藥方，讓我幫他取來。”荷香道：“你把藥和方劑先給我，重新熬一付，湯藥涼了可不能喝。”

荷香走過，房中又複沉寂，唯燭火偶爾炸些“啪啪”的火花聲和房外草叢間的蟲叫聲。房內現在單身孤影，彷彿全部天下也萬賴俱寂。厲之華思前緒後，悲慨萬千，不由去想朱淑真、姞楚楚和師父公孫泰等人，想到本身目前存亡難卜，又落個受人欺負的了局，不由悲歎潸然。突又猛想起在襄陽城碰到的那位算卦老者，卜卦時說過本身若要北去，旬日以內必有災害，又不成靠近女子。不覺渾身涼汗涔涔而冒，想道：“本身為試卦是否靈驗而賭性北上，欠了池美矜一萬兩銀子不說，但巧遇了阮金鳳派出的丫環秋棠，纔去彼處投宿，差點搞個功力儘失，但若不是在阮金鳳那擔擱一陣，本身豈不又服了魔教的‘乾坤八轉丹’之毒？莫非這便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一說？若如此，我怎該又身受掌毒，被這些凶婦狠婆欺負？”越想越感奇特，不由大為訝然讚歎。

厲之華躺在床上正自黯然悲傷，卻聽房門吱呀一聲，見是荷香端著藥出去。厲之華想爬起家來，可傷處劇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