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忍辱負重[第2頁/共3頁]

荷香笑道：“我是個丞相，哪有丞相念旨的？”

厲之華內心暗罵，但也無體例，歸正已入了賊船，隻要彆把假麵具揭下就管。

入了廳後，但見一條六尺餘寬的紅毯順北而鋪，兩側分立的婦人婆子足有二十多個，均身著朝服，手持象笏，神態各彆。厲之華細心一辨，本來這些官服皆是前朝服飾，心想定是這幾日去外邊的戲肆買來的。另有八裝鎧甲，乃是用棕色的紡布做成，用紅白黃綠幾種色彩塗畫仿就，乍一看來，若真的一樣。八個婆子均半罩盔甲排在文官前麵，分矗兩側，形狀亦委的撼人。

雷碧潔又命：“賜朝服，易醜容，方可進殿參政。”

雷碧潔又摘下一個葡萄，邊吃邊說道：“本日先說三個，今後再逐件說知爾等。恩德雖都可拜，另有土祠廟的神像可拜，先人的亡靈可拜，另個便是奴婢給主子膜拜。如何樣，臭小子？我都多說了四拜，那些神向玉帝拜，鬼向閻王拜等等，實在太多，說出來，你等蠢者亦記不全。”

兩丫環帶著他向廳後走去，剛出得廳間的角門，便有一持械的婦人上前笑道：“厲相公好福分，皇上不但封了官與你當，還另賜你一姓，此後彆忘了老嫂子。”

雷碧潔不耐煩道：“既此，破天荒一次，孤親口封之。封吳麻子為掌朝太師兼兵馬大元帥。”

厲之華道：“隻是假的，這是耍鬨玩的。”

厲之華訝道:“換衣便了，改容何也？”

葛氏笑道：“甚麼吳麻子、厲麻子的，此後住在這裡養病，可比我家強多了。”

答曰：“公公邊幅忒不近情麵，故扮俊些，也好見人。不然，一來屈了這衣，二來恐外者笑我邦無人。”

厲之華甚厭葛氏，隻得道：“托於嫂你的福。”說完便走。向左隨便一視，見有一人忙地把臉轉過，他早已瞧清，不敢照麵之人乃是賈嫂。內心暗想：“這賈嫂葛氏等人纔是個護院的士卒，比廳間所立的婆子們要職品低下很多。”

厲之華聞言一驚，細心看時，本來這渾身擐甲、手持東西的婦人是於連水的老婆葛氏。頓感大羞，暗道她也竟是這院的人丁。訕嘲笑道：“均些年青人，玩玩耍耍，我實在真名就叫‘無麻子’。”

厲之華見她麵現殺機，又見荷香連連給本身遞眼色，心想道：“暫先奉維這狗女，穩住她後，等此後再乘機逃脫，有道是‘忍而無患，今帳明算’。我厲之華恭維恭維之技不比你柳兒減色，當初在屠門山莊時，邱得仇之流也是被捧得如仙不由。好是本日無有識得我秘聞者。不然，死也不乾這等媚舉，存亡且罷，權當幼時戲耍，暫保個身子不受痛。”想畢說道：“不是我不肯拜你，而是怕亂了俗法。古有雲：人有六拜，乃臣拜君、子拜父、徒拜師、妻拜夫、僧拜佛、民拜官。斯此六拜，我皆不占，怎肯膜拜與你？你若能再講出一拜的事理，我甘心膜拜稱君。”

隻見兩個丫環笑著走近，遞給他一身紅宦袍和一個用黑布縫就的宦冠，另個丫環則遞給他一個去煩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