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揚眉吐氣[第2頁/共3頁]

厲之華向那人道：“你這小子好大的福運，本想殺你，可你那位狗友已替你墊了一命，我就饒你不殺，留著歸去傳話，但武功需得廢卻。”說著，點了穴道，雙掌猛摧混元神功達至八成，貼其兩肩迅地衝下。那人隻感體內火浪翻滾，靜脈欲要爆裂，雙眼渾濁，十指不由直伸，隻聽噝噝聲響，滿身功力儘從指端流出。半晌工夫，灼狀儘消，唯感身怠神倦，體若棉絮，一試內息，空空如也，再難聚氣而蘊，雙臂大筋已經痙攣。斯須間，從個武功妙手而轉為個負殘疾人。

厲之華也不再答言，抓起他騰空疾穿，轉眼已至其府。這童尚書直驚得咬指哭天，不信是真。

三人返回堆棧，均表情悲喜無窮，遂呼酒要菜，添燈加燭。當時天已不早，漸近子牌後刻，店家已壓灶寢息，自不肯開仗作烹。但厲之華有的是銀兩，十兩銀的酒菜，我給你百兩，不愁無人效力。端的是：人間無豪傑，除非有款項！

見他身子欲落著他，厲之華雙掌向上推去，托住下落力勢，趁機抓實踝腕，說道：“不能讓你死得這般利索，需將你吊在樹上勒死。”說完，縱身上樹，削下數條軟枝來，纏在他的脖上。童尚書哪還再敢偽飾？心想為了萬餘兩銀子把命丟下，也忒不值得，過幾日到錢百萬等富紳府上，寫張半寸小條，銀兩又可劃來。念至此，忙地顫道：“懦夫勿惱，我……我答允你就是了。”

童尚書道：“懦夫略等半晌。”接又叮嚀丫環給他泡杯茶，然後去了樓上。斯須返至，從衣內取出兩張銀票，向他輕聲道：“懦夫望諒，隻要一萬四千兩票銀……”厲之華接過瞧了一瞧，兩張皆為“通”字票號，自是錢百萬所貢。當下說道：“多謝。鄙人後日分開臨安，諸事還需童大人煩勞成卻。”童尚書苦道：“必然，必然。”

這個惶恐難喻，脫氣喘道：“你不如殺了我，你不如殺了我，死於你手比命送他手要好。”

三人悲過歡來，二女忙地想起為他洗臂裹傷，又憐又怨。厲之華見小紅麵貌已變，三年間出落得婷婷婀娜，美愈嬌花，見她為本身裹傷，臉上不由羞得通紅。朱淑真卻無大變，仍然那般柔如溫水，豐潤華瑩，雖些淒黯，但是更顯絕麗高雅，氣魅如仙。厲之華身處二姝之間，內心蜜極，又想到過幾日再可與楚楚相見，心更柔蜜，說不儘的春詳馨懌。暗自歡想：“俗常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厲之華現在不是福麼。”歡然逖思，竟自癡了。

朱淑真拭卻珠淚，長歎一聲道：“三年間真好如一場長夢，但願今後否極泰來，我們永不分袂。”厲之華感激言道：“此後我們三人自不再見分開。”兩人聞言喜極，朱淑真又長喟一聲，經年淒怨孑苦，已刹時散無，暗自光榮本身冇莽念輕生。

這童尚書苦道：“不然懦夫就殺了我罷，籌足一萬五千兩，鄙人實是難為。”

朱淑真又拭淨淚痕，淺笑道：“你怎蓄了一頭長，好難讓人辨認。”小紅笑道：“厲公子垂披腰，更是英凜獨特，這叫分歧流俗。”厲之華羞笑道：“窮得無錢清算，遂此矣。”三人皆歡但是笑。朱淑真又問道：“可圓師太她們可有恙否？”厲之華道：“她們明日便可返庵，均無甚恙。”兩人聞言更喜，愁怨儘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