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贈以醍醐[第1頁/共3頁]

朱淑真歉然道：“小紅，這……這都怪我。”小紅異道：“蜜斯說甚麼呀？我怎會怪你，我當時正津津聞琴，不期突地一聲悶雷近劈，隻感滿身動顫，血湧溢喉，便甚麼都不知了，至此還稍感呼吸時胸口隱痛。卻不知蜜斯和厲公子怎如此安然無恙？”

三人悲歡聚散，筆難儘述。自打她倆服用了神液醍醐，酒醉疲憊之意儘無，即便無此神液可飲，三人也一樣會皆大歡樂，不會生倦。俗言：‘人歡時候短，人愁光陰長’。三人酒無儘話無儘，不知不覺天已漸亮。

朱淑真惑然問道：“你剛纔為何又吐了血？”小紅懵道：“我……我也不曉得。”

朱淑真道：“你不是昨晚和童尚書說好的麼？”厲之華道：“我是和他說了，隻是怕他變卦，故生此憂。”小紅道：“不然咱等她們何時返庵再離這裡。”厲之華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等一會你倆在這等我，我再去童尚書那邊瞧瞧。”朱淑真道：“這又非夜間，明白日的一人前去，恐不平安。”厲之華笑道：“你倆放心，料也無事。等見到可圓師太她們出來，我們就去西湖盪舟賞景。”

這天辭九商曲與散玄章分歧，雖均為珂允所嘔譜，然意法大是殊異。散玄章之調渾柔平和，雅爽怡神，而天辭九商曲則氣勢頓挫澎湃，驚天駭地，純為收魂奪魄的亢勁之調，曆下世人對此曲皆有望難及，就連珂允本人亦無能達之諧美。厲之華以跋扈的固力協奏此曲，是以凡常之人難克，除非武功高強、內力深厚者可借曲勢拓威展力，而武功高強，不通樂理者反又會受其迷亂，暴躁難抑。此曲端為奇譜。

二人見他這副慎重其事的模樣不似戲謔，便笑著端杯飲卻。厲之華忙道：“彆剩下三滴五滴，最好舔潔淨，最好舔潔淨，這但是萬金難求的仙液。”小紅笑道：“厲公子無妨再恩賜些，我倆還冇品個滋味。”厲之華歎道：“你覺得這是杯水酒麼？”見罐內還剩有六七杯，充足楚楚飲的，便又謹慎地注滿，說道：“彆灑了。”待她倆飲過，又提壺開水衝了一下杯子，道：“你倆把這杯水也喝下去。”小紅笑道：“幾年不見，厲公子竟學得這般吝嗇家道。”言聲乍落，突感體內氣血狂湧，嗌喉腥鹹，“哇”地一聲，又噴出一大口血來。厲之華大驚失容，搶至近前，又摧力輸入。

厲之華以最上乘的功力幫她打通經脈，又把數道真氣注入她體內，他所負有的乃是武學中至尊臻巔的功力，小紅雖受震極重，但有他予以及時施注，卻不會有大的虞患。

這醍醐神液乃係萬靈髓汁精醅而成，當有起死複生之效，服用數滴亦可精怡神爽，化疾除毒，通經暢絡。那日周子易曾將偷去，卻不知此為何物，唯恐是甚麼毒藥，不敢等閒溢動。也該她倆有此佳運，不然周子易寧肯償還琴劍，也不會把醍醐完璧歸趙，是以厲之華再也不敢放入包內，謹存身上，唯恐喪失。

兩人聞言半解。厲之華又取過那不《三國誌》來，向朱淑真道：“你倆現在便可過目不忘了。”朱淑真半信半疑地接過書，翻開一頁看了一遍，直感腦筋清爽，書中句文好似剛剛纔熟誦過，不等細看末頁，便能夠倒背如流，這才心中狂喜，全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