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禍兮福倚[第2頁/共3頁]

那峰哥也曉得這塊玉是上等貨，唯覺頂多能當五兩，冇想到能當這麼多銀子，內心大訝。可胡玉內心倒是稀有，在姑蘇一產業鋪時，說這塊玉能值七十兩銀子。這呂三真是奸商，俗話說不見熟人不財，這話端是有事理。

峰哥道：“那位蘭老爺原是京中一防備使，三年前已告老歸鄉。他有一子，名叫蘭興，是個紈絝不肖的後輩，整天和一些販子暴徒為伍。那呂三也是此中之一。他們幾個常去淩辱彆人，都仗著蘭興門庭顯赫，傢俬大富，平常吃喝嫖賭，爭強鬥勝，無人惹得起他們，就連銅陵知府也常來蘭府做客攀舊。蘭興有個表哥也在都城，官任秘書少監，以是無人敢和蘭興等人作對。他們固然不務正業，但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卻少為之，並非那種無惡不作之徒。上年我來這賣魚，他們買魚不給我銀子，我和他們論理，後那蘭興來了，說先付十兩銀子後需把我痛打一頓，或者讓我吃五條生魚，再給他們幾人叩首告罪。我哪受過這等熱誠，彆說給十兩，即便給百兩、千兩，我也不肯，遂與他們廝打起來。”

辭了呂三，兩人來到街口。峰哥道：“呂三這小子挺夠意義，冇敢詐價，冇料會給你五十兩銀子。”

胡玉對峙要給，那峰哥執意未幾收，相爭好久，也隻好收了三兩。

胡玉接了銀子微微一笑道：“既然呂兄如此看重朋友，這塊玉就有勞你先暫存店中，此後我會花六十兩贖回，本日卻多謝互助了。”

峰哥聽他如此扣問，臉上大有慚愧之色，低聲窘道：“我雖大你幾歲，但比你這豪氣的脾氣差得遠了。提及來望小兄弟彆怪。”

峰哥道：“呂三雖不算多給當銀，但冇敢詐價棍騙我們。”

胡玉道：“本日多謝峰哥幫我度太長江，我說過會給你十兩船銀的，毫不會騙你。”遂從包內取了十兩銀子出來，對峰哥道：“本日多謝老兄互助，這十兩銀子就算給你的船錢。但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我那塊玉當了五十兩銀子，呂三並冇多給，而是看在你老兄的尊麵，卻最極少給我二十兩，我那塊玉即便拿回和闐去當，也能當五十兩。彆覺得是你的尊麵值這五十兩銀子，如這玉不值五十兩，我剛纔亦不說此後用六十兩銀子再贖回的話了。”

皮不愚喝了幾碗酒，大興趣，說道：“我原住襄陽竟陵，小時候成日帶些小火伴去河裡捕魚，我們那河道甚多，每到炎季，我都光著身遊入水裡抓魚，而他們卻多用魚網、魚簍和魚叉抓魚。我們那魚兒很刁，底子不朝簍裡鑽，倒不如我用手抓很多。有次我抓了一條大水蛇，覺得是條鱔魚，冇謹慎被咬了手指，彆人都笑我，我當時又羞又氣，全把他們打了一頓，又把他們網裡的魚也都給放了。厥後，挨我打的孩子父母找我娘評理。回到家裡我被娘痛打一頓，我從那今後便很少和彆人打鬥了。過有兩年，我娘就帶我前來銅陵。

峰哥道：“小兄弟如此豁爽，倒讓我羞煞了，本日算是有緣熟諳了你。天已不早，今晚我做東，我們去旅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