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最後的審判[第2頁/共5頁]

那聲音鏗鏘有力，一如當年。

“我曉得。”

“挑選西去的人，家已經不在火線了。”

喜與黑夫二人，在杜亭中對坐。

“喜君為官數十年來，恪失職守，對律令爛熟於心，斷獄數百，其手中絕無冤假錯案，每一個，都做到了律令上的公道。”

“另有，始天子令人不以諡號論己，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他但願大秦世世永昌，千秋萬歲，永久持續下去。”

“我整天向將士鼓吹軍法，豈能分開軍隊，擅離職守？”

“始天子還曾承諾過，說陣勢既定，黎庶無繇，天下鹹撫。男樂其疇，女修其業，事各有序。惠被諸產，久並來田，莫不安所。節事以時，諸產滋長。黔黎安寧，不消兵革……”

“要讓秦法律令，因地製宜，真正佈於天下，作為萬世綱舉！”

他問的隻是黑夫，卻彷彿又在問眾生、先人，統統將這個故事從開端，看到末端的人！

因而整整八千人向西進發，他們大多是無牽無掛的青壯，良家子、惡少年，緊隨李信法度，毫不躊躇，彼輩去到另一片六合後，會有如何作為，喜無從曉得。

“讓這法崩禮壞的世道，再度具有天下程式！”

“夏公日夜盼著重新見到喜君，以高爵重職相待。”羌華如是說。

喜當時不以為那道詔令是合法有效的，因為兩邊資訊的偏差，此事便不了了之。

恍忽記得，二十年前，他們的初度瞭解，也是在安陸縣一個不起眼的小亭驛。

多年前被髮配西域的肥胖老吏，頭髮尚且烏黑，現在卻漸染霜色。

他們在敦煌重整旗鼓，開端從西邊打通河西走廊，將試圖回到這片膏壤的月氏王子擊敗，守住了大秦的新領地。

至此，纔算是到了家，景色也變得不一樣起來，少了大片大片的荒漠，多了阡陌相連的農田裡閭，周原岐山之下，男耕女織，一片平和氣象，讓人很難設想，兩年前這還是疆場。

喜的眼神鋒利，定定地看著黑夫：“和李信一樣，老朽也有一個題目。”

“若無這對仆人一起顧問，我恐怕撐不到李信那，多謝攝政夫人，我去西域時，他們留在了敦煌，現在已有一兒一女，不欲東歸，恐怕冇法將他們歸還攝政夫人了……”

“以是，喜君，此事非有你參與不成。”

“甚麼話？”

“喜君，除了這三點外，始天子另有一份遺誌，還未能實現！”

“黑夫，還記得始天子的誌向麼？”

“你所繼的這份誌向，最難辦到，四十八郡，兩千餘萬口人，另有難以調劑的六國之人，可不是李信、公孫俊隻需對數千人賣力能比的。”

麵前的人，已不再是當年在安陸湖陽亭，攔車喊冤的年青後生了。

“這份開疆拓土的遺誌，已由李信繼之。”

“始天子的誌向……”

喜牢服膺得，兩年多前，站在皚皚白雪的蔥嶺之下，李信曾如此對本身說。

“不過，扶蘇之子公孫俊，他已被封在海東，偏居一隅，隻要冇有太大變數，或許真的能在那江山永固，萬世一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