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溯流而上[第3頁/共4頁]

“王曰：此名甚善，新城之設，當如卿所言，昌大南疆！”

章邯點了點頭，又問道：“吾等明日要在那邊登岸？”

黑夫聽聞章邯到了，便跑到水邊驅逐，章邯的小舟才靠到東岸，已經蓄了唇上兩撇矢狀髯毛的黑男人便大笑著迎了過來，親熱地給了章邯一個熊抱……

章邯道：“《禹貢》有言，岷山之陽，至於衡山。過九江，至於敷淺原，莫非便是此處？”

章邯固然很想顧及本身公大夫的身份，但實在熬不住，便讓趙佗給本身找一件簡便的短裳來，這纔好受了點。

視野上移，章邯也瞧見了這個讓秦王稱善的新城名。

“新郡？”

他有些衝動地搓動手道：“吾等要做的事情，好似是周朝時，接了策命，去邊陲受封建城的諸侯啊！”

王錫韓侯，其追其貊（mò）。奄受北國，因以其伯。

“在此構築船埠，順水而下，一日可入彭蠡澤。而廬陵、上贛，也可從上遊來此，水上交通較陸路，便當了數倍！如果走陸路，非論是去潯陽還是番陽、餘乾，都間隔適合。”

此次南征，黑夫抓捕了大量頑抗的楚人，加起來有千餘，多是番陽君、鄂君、彭澤君的翅膀，桀驁難馴，恰好用來乾伕役。

章邯印象裡，黑夫出身寒微，從不以文才見長，隻覺得他是看到美景想要抒發點甚麼，卻腹中墨水空空編不出來，也不覺得意。

在徐舒引領下章邯隨他過艾邑，渡修水，走了數日泥濘的湖邊門路，終究瞥見了碧綠流淌的贛水，溯流而上十裡後，便在東岸瞧見了一個營地。

“說得好，這纔是真正的開辟之業！”

“司馬還特地讓本地人帶著去了東南邊的香爐峰，此處孤峰秀起，遊氣籠其上，則氣若紫煙，下方另有千尺瀑布奔騰而下，極其壯觀。”

“司空真是博學。”

他們在一條條河道畔，一座座丘陵上開端夯壘新的城邑，勤奮的農夫們將泥濘的池沼排乾，將麋集的樹林焚燬，使它們變成肥饒的農田。通過數十代人的儘力，將統治一點點從點狀的城邑，拓展到線狀的周道，最後成了連成一片的廣袤範疇。

或許不止是無窮無儘的征服慾望，另有千年持續的傳統？

他感覺，黑夫身上，也有本身能夠學習的閃光點。比如淡鹽水、綁腿這些小細節的操縱，再比如對故鄉兵卒愛如兄弟，兵士們也視他為父、兄，情願為其效死。

“郡司空是關中人罷？”

溥彼韓城，燕師所完。以先祖受命，因時百蠻。

黑夫便建議將其細分：以彭蠡澤為界，在尋邑設九江縣，轄廬山、廬邑、敷淺原等湖泊西岸地區。再以大溪水為界，以南地區新設餘乾道，讓乾越吳氏保持自治。贛水中遊的廣漠地區，則設廬陵縣（今吉安）。上遊的上贛、厲門塞，設贛縣統領。

他對黑夫為何選此處為新城城址更加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