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吾矛之利[第2頁/共4頁]

那麼題目來了，他能麼？

黑夫拱手道：“此事乾係嚴峻，現在李將軍不在，黑夫不能專斷，故需求兩位監軍同意，方能履行！”

“莫非，黑夫也被公子的仁愛之心所感？”蒙毅墮入了思考。

“錘與砧，尉將軍這個比方非常精美。”

見蒙毅過來，扶蘇對他道：“蒙監軍，我本日方知，一將之功成，需求捐軀多少士卒的性命，很多人乃至冇法辨認屍首。幸虧每人身上都帶著本身的驗、傳。北地兵乃至另有尉將軍令人製作的兵牌，就藏在甲冑內側，即便被匈奴的馬蹄踩踏得臉孔全非，仍然能給他建立一個馳名有籍的墓碑！”

秦軍不答應殺良冒功，但殺俘，則另當彆論，固然冇有明白在律法裡鼓勵，對於將領們做這類事，卻一向睜隻眼閉隻眼……

傅直向黑夫稟報：“頭曼及撤離的匈奴各部加起來，有四萬之眾，應是沿河東岸向北撤離，李將軍令我帶著俘虜先回，他則帶著四千騎度過大河，至河西岸持續追，而河上的舟師也載著數千人一同前行，但願能在河套以南的沃野渡口，堵截單於敗兵……”

那也是陳平素時摸索匈奴時渡河的處所，匈奴人冇有大船，隻能靠羊皮筏子泅渡，其他處所水深，唯獨沃野陡峭而淺。九原、頭曼城應當都被蒙恬打下來了，匈奴人有很大概率要先撤往河套，再持續前去漠北，隻但願李信能再建奇功吧，不過以數千之眾追擊敵四萬馬隊，這類事，也隻要李信纔敢做。

蒙毅比黑夫年紀大一些，他夙來剛正不阿，但內心裡，卻對傳授過律令的公子扶蘇，有些偏疼，黑夫這句話讓他非常受用，但麵上仍帶著莊嚴，自去尋覓扶蘇。

而黑夫遴選的禦敵疆場，擺佈皆為河道，匈奴人隻能從正碼突入，若試圖側翼包抄，則河邊泥濘難行，馬速大受影響，以是匈奴人以往的“且馳且射”戰術底子冇法實施，隻能被迫和不竭打擊的秦軍突騎短兵相接，因為設備上的代差，怎能夠是設備精美的秦騎敵手？

禿鷲和烏鴉在頭頂迴旋，整條水流的入河口遍及屍骨，多數是匈奴人和他們的戰馬，間或有身著黑甲的秦軍士卒。匈奴人的首級被秦兵砍下掛到腰間，秦人屍骨則由賣力清算疆場的民夫抬到邊上整齊擺放。

“很簡樸，不過是放，或者殺！”

蒙毅、扶蘇目視黑夫，卻聽他道：“大戰仍未結束，吾等需持續進軍，全占全部河南地，還要佈施失了輜重的上郡兵。而此戰，我軍死一千，傷三千餘，共斬首五千級，俘獲匈奴七千餘。塞外糧食補給艱钜，要贍養這七千匈奴俘虜，所需甚大，且若其背叛逃離，也是一樁費事事……”

蒙毅嘿然，一樣作為二代，蒙氏和馮氏乾係隻能算普通般，此次塞北大戰，馮劫連敗兩陣，若非北地、隴西馳援及時，恐怕要落得個全軍淹冇的了局。眼下雖得以保全，但馮劫，也完整成了李信、黑夫二將功勞的烘托。

天子遲遲未立太子，現在扶蘇的呼聲最高，陛下此次讓他來做監軍，親臨疆場，何嘗冇有曆練之意。扶蘇之仁，在朝中不被天子和法家諸臣喜好，但放到軍中，他這靠近士卒、民夫，視之如赤子的做派，卻很輕易遭到推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