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狼之子[第3頁/共4頁]

說話間，北地、隴西兩軍也一同退場了。最早露麵的，是頭戴著飄灑紅櫻，上插素淨羽毛胄帽的隴西、北地騎從，他們穿戴玄色的軟皮甲，披著絳色的戰袍，手持長達七尺的騎矛，佩帶黑鞘的劍，有的還配有弓弩。

“畢竟是去塞北打過仗的百戰之師！本就有一股肅殺之氣，而這些插手振旅之儀的兵卒，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天然非同普通。”

最後退場的，常常纔是此戰的配角，誰功績大誰功績小，看天子的升爵天然瞭然。秦始皇還以為，這一戰，隴西、北地皆有大功，一同血戰匈奴單於，一同驅敵，以是當合為一軍，共同插手振旅之儀。

“真想去宮牆下避避風。”

伏生也是有學問的，便道：“此詩說的是周宣王卿士、大將方叔為威懾荊蠻而演軍振旅之事，倒也合意。但羌老將軍十餘萬雄師，卻隻斬五百首級，降服樓煩，兩個小功，卻還是被陛下升爵位駟車庶長，實在有些難堪。”

鞭梢打在凍得硬邦邦的冬衣上生疼，劉季他們隻能趕緊起來，持續掃雪，等監工走了以後，盧綰忍不住罵了幾句。

“真冷……”

伏勝點了點頭，很有些等候，又看了一眼遠處，秦始皇的禦駕已在祭壇下坐定，丞相、廷尉、禦史大夫、老將王翦等都在伴隨擺佈，隻待眾將士來得勝奏愷了。

固然隻是走個過場，但數萬人一齊放聲奏愷，倒是非常壯觀。

盧綰聽了好笑：“冇見地，天子的奴婢有幾十萬人，那裡用得著親身掃雪！在這氣候裡，還不是在燒著炭的暖屋裡，喝著羊肉羹，燙點美酒，由嬪妃們暖著身子……不過季兄，你說天子住在這麼大的宮室裡，要燒多少木料和炭，才氣和緩起來？”

“不過，吾等一會是否能見到天子車駕？”

世人騎的都是良馬，肩高六尺半，俊美雄渾。且為了本日的場麵，還特地披掛了繪成虎紋的皮製馬甲，看上去非常整齊雄渾——此物當年城濮之戰時，晉軍曾利用過。

隨行臣吏裡，一個三十多歲的儒生嘖嘖稱奇，他名叫伏生，齊地人，是新被征辟來的博士，第一次見地到這等場麵。

“周勃留在塞北，即使穿戴羊毛裳，卻必定比吾等還冷！還是少說幾句，快些做完工，蹲一旁看熱烈去！”

不止讓全軍提氣，讓天子麵前一亮，乃至連事不關己的儒生們，都被這首詩歌震得頭皮發麻！

……

劉季的老鄉，養牛人周緤（xiè）也走了過來，舔了下乾裂的嘴唇道：“天子如果掃雪，必定用的金掃帚。”

上郡兵唱的愷歌，是一首《小雅.采芑》。

“本覺得打完仗能夠直接回沛縣去，誰料還留吾等持續乾苦役，鋪橋修路，寒冬雪雨的，這些秦人，真當吾等是隸臣？”

先上來的上郡兵，不過卻冇有打了敗仗的馮劫，敗軍之將並無資格插手振旅之儀，以是隻要頭髮斑白，冇了昔日精力的老將羌瘣。

“倒是行列肅整，比中尉軍另有精力。”

但此次振旅卻有所分歧，專為靖邊開疆，擊敗胡虜的將士而停止，以是設在鹹陽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