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塞上中原[第2頁/共4頁]

縣一級的官員，讓亭舍歡迎便可。但如果郡一級的大吏路過，沛縣令便會出麵殷勤歡迎。蕭何不但是主吏掾，縣令的左膀右臂，還是本縣豪長大氏代表，每次接待，天然少不了他。

“從鹹陽去膠東郡到差，應過三川，走東郡、濟北、臨淄，一起中轉即墨，這位膠東守，為何要捨近求遠，從我沛縣過？”

士人舉袂：“鄙人陳平，乃尉郡守門客，叨擾貴地，在此有禮了！”

秦始皇三十一年，臘月上旬，氣候雖冷，但尚未到下雪的程度，天氣未明，泗水郡沛縣縣城內，一間不大不小的官員宅邸，卻已亮起了燈，後院馬廄也響起了嘶鳴，大抵是仆人在為馬匹架車。

曹參道：“本日是官員的休假日，蕭兄卻出門如此之早，莫非要去赴那劉季的婚禮？”

“沛縣諸吏，見過少上造！”

到東方暴露魚肚白時，寫著“蕭宅”二字的木匾下，門扉翻開，有兩馬架轅而出，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鵲尾冠，留著長鬚，年紀四十高低的中年官吏正襟端坐於輿中。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仆人，外加一輛載著禮品的牛車，看這架式，是要出門赴宴的。

這還合適常理，曹參點了點頭，又有些佩服蕭何的心細如髮，難怪能被縣令倚重。

言罷，他又昂首，俊朗的麵龐暴露了人畜有害的笑：“縣吏方纔說的是黃老之言吧？也是巧了，平亦好黃老也！”

這年初動靜閉塞，蕭多麼人雖不曉得黑夫在秦滅楚戰役裡的表示，卻從去關中退役的徭夫口中，曉得了黑夫的一些事蹟。包含他與李信大敗匈奴，入冬時向兵卒徭夫們“送暖和”，乃至連黑夫頗喜美鬚髯之士的傳聞，也不脛而走，為人津津樂道。

這是黃老的觀點，蕭何家道殷實，曾學過一些，曹參點了點頭，似懂非懂，這時候，身後卻響起了一個魏地口音。

未幾時，門路上便呈現了數十騎士，騎的都是清一色的河西馬，雖著布衣，但光看腰間掛著的劍，背上負著的弩，就曉得是軍伍出身，個個眉高氣揚，這大抵是膠東郡守的門客扈從。

此二人，車上之人叫蕭何，乃是沛縣主吏掾，掌本地官吏進退，職位僅次於令、丞、尉。而車下之人叫曹參，他是沛縣獄掾，專門管司法刑獄事情。

“快站直，站直！”沛縣令趕緊讓諸吏清算衣冠，備好拂塵洗塵的酒水。

蕭何很善於闡發，他說出的答案，八九不離十。

“郡君能有本日，的確是恰逢時，有所遇！”

沛縣民夫去鹹陽和上郡做苦工，轉運糧食，死了十個，留了十個，隻要三十餘人被劉季帶回，平常誇誇其談的劉季此次卻不如何情願提起此事。而其彆人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最念念不忘的人，除了在民夫中留下賢名的公子扶蘇，便是建功巡街的三位將軍。

但馬車才走到街上，蕭宅中間，寫著“曹宅”的那戶人家，大門也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一樣著黑衣，戴軍人冠，留了一圈短鬚的小吏攔下了馬車，朝車上人拱手道：

曹參驚奇蕭何對劉季如此在乎，當初劉季去退役，世人皆送三百錢，唯獨蕭何送五百，現在更情願冒著北風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