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稷下[第2頁/共4頁]

除了簡便，紙張在謄寫上也有上風，這年初複製知識，隻要抄書一個路子。抄書人大多是經濟貧苦的士人，依托抄書保持生存。而店主是一些官吏、學者。當筆墨載體是竹簡時，抄書人要一枚枚竹簡地抄，一旦有錯，得用小刀削掉改正，最後再編成竹冊，這個過程費時吃力。

“若要治本，還需由朝廷出麵修史，補《秦記》之不敷，一來讓世人曉得，諸夏同祖，宣佈大秦乃繼殷周以後的正統。”

黑夫這番“汗青退化論”擲地有聲，換了其他朝代，必定被罵得狗血淋頭，但在秦朝，卻無人對他口誅筆伐。

王綰和博士們本身難保，隻無能瞪眼。李斯也挑不出甚麼弊端來，因為法家亦是此種觀點，當年韓非獻上《五蠹》之書，秦始皇讀後大生知己之感，時隔多年，仍然經常拿出來揣摩。

黑夫冇有解釋如何做到，先反問老丈人道：“敢問廷尉，銅鐵之兵與木石之兵相擊，孰勝？”

“二來明史實，揭虛言，將六國史乘裡對秦的爭光十足刪去，讓世人曉得六王如何昏聵式微，濫殺忠臣，秦如何故百戰之師掃六國，誅暴動！”

在李斯看來，書是思惟的泉源，但傳播的首要路子，仍然是官方談吐。

他皺起眉，將這紙遞給一旁的廷尉葉騰。

六國史乘編篡已久，像墨子這類大學問家，曾觀百國春秋，將其部分謄寫帶出，流散官方。官方的小說家、倡優則在打仗這些史乘抄本後，將內裡的故事選出來，報告師曠、晏子、淳於髡的故事，再奉告公眾。

“印上去的？”世人恍然大悟，難怪字的形狀有些古怪，可普通的印章，隻能印幾個字，這但是一整篇啊……

第二張紙遞了過來，李斯看了一眼，竟然還是《為吏之道》，一樣的開篇，不免有些不耐煩。

這是要為封建、郡縣之爭定性了，鼓吹封建複古者不在少數，那群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但能夠給三觀還不決型的年青士人洗腦。

李斯開端向秦始皇彙報新的環境：“也是多虧了膠東郡守所製的麻紙，在中原梁、楚之地，製紙之法管控不嚴，已流入官方，臨淄市道上，也有私製的紙問世。很多關東之士以紙簡便，謄寫六國雜史及《詩》《書》於其上，再相互傳抄。成果一傳十十傳百，已成野草伸展之勢，值此非常時候，一一鑒彆已無濟於事，非得以酷烈治之，完整燒儘才行……”

可現在，統統都不一樣了。

李斯針鋒相對：“修史教於士人，代替異說的難度，豈止十倍，恐有百倍！”

黑夫笑道：“然也，諸侯史乘即便流散官方，大多數是木牘竹卷，固然邇來有紙書呈現，但畢竟要靠人手謄寫，一天能寫千字已是不易。”

他們獨一的分歧，在於措置這件事的手腕……

越是如許，李斯的顧忌就越深。

……

“三來，則是要通太重修五帝、三代、夏殷商之史，奉告天下讀書人，所謂的三代之治，不過是虛胡設想，實在的三代是如何，周如何故封建而亡，秦又如何故郡縣而興！都要在史乘上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