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常識[第2頁/共3頁]
數百架弓弩上弦,緊隨厥後,對準城頭。
翻過騎田嶺後,雄師憩息一日,沿著湟水(連江)行進,卻見江流悍急,橫波之石到處都是,底子無從行舟,但在水流拐了個彎後,火線卻豁然開暢……
陽山關是真的降了,在攻城前最後一刻,緊隨陸賈以後,是低頭沮喪的一千人,他們絡繹出城,遵循黑夫的要求,在城門口將兵器扔下,又在道兩邊捧首蹲好。
這就是陽山關,眼下仍為一千叛卒節製,關門緊閉,城頭擠滿了人。
黑夫道:“是淮南楚人,也是那群叛卒的鄉黨。”
“另有,昨日我軍初至時,倒是有一人從北麵進了關,傳聞是君侯派去的說客?”
據安圃說,那一千叛卒,是二旬日前發難的,但因為陽山關地形難堪,隻要兩條路,北去騎田嶺,南赴湟溪關,不管往哪,都會被秦軍堵個正著。發覺本身無路可走後,一千叛卒便全須全尾地留在陽山關。
“他叫陸賈。”
城上城下,數千雙眼睛,都盯著這小小葵扇。
黑夫點頭:“安圃啊安圃,你怎也學會了溜鬚拍馬?”
“這三年來,枉死嶺南的人,已經夠多了,能少一個,是一個吧。故我派陸賈持賈和首級入關,將這場兵變歸咎於賈和措置不當,情有可原。若關內世人投降,可免極刑,縱不能成,也能讓很多民氣存幸運,亦有圍三闕一之效,可泄其氣。”
他指導著陽山關道:“此關險隘,且地形狹小,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雄師不好展開攻打,隻能以木梯蟻附強攻,彼輩若作困獸之鬥,不免會有傷亡。”
跟著日影推移,利倉越來越不耐煩,不竭擦拭眉毛上流下的汗水,士卒也越來越嚴峻,喉嚨枯燥,口中無唾。
唯獨黑夫,卻大馬金刀地坐在軍旗下的小馬紮上,手上悄悄搖扇,隻可惜不是羽扇,而是田間老農乘涼的葵扇。
“這是天然。”
黑夫上前扶起此人,在其肩頭重重拍了他幾下。
“安圃,快十年未見了!”
這一等,就是一年。
利倉上前奉告:“君侯,時候到了……”
黑夫的葵扇,可算停了。
安圃不美意義地笑了笑:“在宦海混了十多載,又非那賈將軍嫡派,若不會此道,下吏,恐怕都活不到再見君侯,小陶他就是太樸重,頻頻與賈和爭論,才被棄在嶺外的……”
河對岸,是一片闊地,起碼一半種了糧食,粟苗已青翠綠蔥,有些許屋舍村莊裝點期間。
黑夫有些忸捏,拍了拍他:“不一樣了,從現在起,南軍我說了算!”
隻要它一揮下,黑夫身後一字排開的十麵鼓就會齊齊擂響,聽到此聲後,南北兩麵數千將士,就會在軍法官的逼迫下,硬著頭皮向前,拿下這座關隘!
一艘劃子在縴夫和撐篙的共同儘力下,從下流劃了上來,又泊到對岸,倒是黑夫派來聯絡湟溪關守軍的利倉,另有一名身材矮小的秦軍吏。
下市時分,黑夫帶來的五千人已在關北排開步地,但這群兵卒多不肯意做排頭兵,不幸被選中的,一臉苦澀,他們都看得出來,陽山關如此之險,做先登之士,當真有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