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換相[第2頁/共3頁]
“果不其然,的確是位直吏。”
李信本日表情甚佳,他將手中美酒高高舉起,嗟歎道:“吾等找遍了崑崙、北山,都未尋覓到西王母邦蹤跡,直到在蔥嶺以西拜訪大夏,他們竟曉得,西王母邦的下落!”
但接著,那兩隻馬鹿,竟踩著祥雲飄向空中,瞬息消逝在白雲藍天之間……
過後一問啟事,喜才得知,這裡並不平安,來自湟中的羌人不時出冇,打劫農夫們堆集一整年的財產。那些羌人各有君長,冇有同一束縛,騎在頓時吼怒而至,到手後又囊括而去,難以製止,現在已成張掖東南部的大患……
中原人與蠻夷蠻夷,穿著風俗有異:東方曰夷,被髪文身;方曰蠻,雕題交趾;西方曰戎,被髪衣皮;北方曰狄,衣羽毛洞居……
與李信的初度會晤是在弱水邊遊獵的營帳,李信高坐一張皋比之上,身邊是兩個侍酒的美豔胡女,高鼻深目,喜出來時,她們正在為李信奉上精美的於闐白玉盞,接著將冒著寒氣的觥蓋翻開,用金勺將帶著甜美之香的暗紅色液體鑰出,緩緩斟入盞中,再含情脈脈地雙手奉上。
與喜他們擦肩而過的,便是一支在秦軍士卒引領下,東張西望的使團,卻見他們頭髮捲曲而烏黑,鼻梁矗立,髯毛稠密,穿著竟是一整塊布披在身上,一向從肩膀垂落下膝蓋以下。
而李信是位剋意進取的將軍,他看出此地西有西羌之利,控扼大河上遊,又逼近月氏,是兵家必爭之地,遂令兵卒在此掘土築城,因為掘到了不知甚麼時候甚麼人埋下的黃金,遂定名金城。
但麵前的河西張掖,與喜設想中各處枯石,絕無水草的荒涼戈壁,相差甚遠。
喜點了點頭,他傳聞過,二十七年時,陛下西巡,聽巫祝言西王母事,成心西拓,遂使黑夫、李信為之祭河源。
黑夫篤定,喜自此以後,定能名揚天下,是過分悲觀了,作為一個獲咎天子的罪吏,喜一起上所受更多的,是白眼和慢待。
李信的來由,卻讓喜哭笑不得,更加堅信,這位定遠侯,是真醉了。
閃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片雪山下的水草敷裕之地,叢林中,馬鹿、獐子飛影掠過,草原上,牛羊成群結隊,它們是關中牲口的首要來源。
而劈麵也不竭有船隻泊來,載著來自西域的奇特物產、駝鈴陣陣的商隊,乃至是胡人小邦的使團……
八月中時,一行人來到清澈的大河邊,名為“金城”的小邑處。
“有人說你誹謗誹謗陛下?又有人說你直言進諫,一心為公,是以被貶,你說,我該信誰的話?”
獄吏馳如是說,厥後他們一問,公然是西域來客,一個名叫“大夏”的邦國使團,要入鹹陽朝見秦始天子。
李信指導著喜,起家倒了一盞葡萄酒遞給他:“恰好邇來,張掖郡也有一件大喪事!你來的路上,可趕上大夏使者了?”
“大夏使者?”
“大夏?不是太原彆稱麼,陛下還稱大秦邊境‘北過大夏’。如何西邊也有?”
現現在,顛末數年景長,金城已非常繁華,特彆是過河的渡口處,每日都有來自鹹陽的徭役、守兵列隊過河,他們受命去構築長達千裡的馳道,以及上百個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