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美夢[第2頁/共3頁]

早在客歲夏季，他們就接到秦始皇號令：接送完海東士卒後，便籌辦南下，前去江南練習駐守，因而膠東舟師，這支秦朝獨一的水兵軍隊，就搖身一變，成了“會稽舟師”，統帥還是任囂，名義上歸南征大將軍昌南侯調遣。

“不敢，不敢！”

而閩地的平原，集合在本地地區，眼下隻要一座東冶城是良港，那也是秦軍獨一能夠久占的地區。

閩地，古往今來都是一塊封閉的地區，四周八方皆有崇山峻嶺環抱。後代從外埠進入閩，隻要四條路，一起由江西經崇循分水關人閩，一起由浙江過仙霞嶺進入浦城，一起由江西梅嶺進入閩西寧化，另一起由海長進入福州。

厥後越國為楚所滅，越王無疆的子孫南逃，東甌亦是其逗留的第一站，越王的子孫們在此重修越國，至今已傳六世，兩代人前，因為風俗性的分封，分紅了閩越、東甌二君，皆稱王，閩越稍大，有七部，口眾二十萬，東甌狹小，口眾不到十萬。

最後時髦好，但跟著南征船隊被風暴所阻，困頓於東甌，東甌國小人乏，要養這一多量秦舟師，供應其衣食，已耗儘了倉稟。

被風暴擊沉數艘船後，舟師不得不撤銷了南下的打算，隻能狼狽地在會稽南部的小津港遁藏。

騶無恤趕緊解釋：“君侯放心，閩越雖為化外蠻夷，卻絕無食人惡習，吃人的，是南越諸部！所殺之人，美鬢髯者，乃剝其麪皮，籠之於竹，及燥，號之曰鬼，鼓勵祀之，以求福利，抱怨相進犯，必殺而食之！故南越常與吾部相攻殺，他們吃起閩越人來，那叫一個狠！”

黑夫下騾扶起他，客氣了一陣，誇他深明大義，能助大秦除惡，定會向朝廷表揚，使之為新的閩越君。

所謂魚皮之鞞，便是沙魚皮製作的刀鞘，為秦軍退役修補船隻，則打獵捕魚的人手不敷，這不是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麼？東甌君無法之下，隻能以牛皮當沙魚皮充數，被看破後，還被任囂叫到船上厲斥一通。

黑夫聽到後一笑：

眼看千帆入海，這群滿口好牙海蝗蟲遠去，被吃得一窮二白的東甌君不免喜極而泣：

“風暴總算疇昔了。”

徐福倒也冇閒著，讀罷在會稽郡淘到的幾本春申君藏書，講的多是吳越舊事，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固然在東海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航路，但來到陌生的南邊海疆，便兩眼一爭光了。

秦始皇三十五年玄月末，看著直立在船頭，轉速不快不慢的候風儀，統領五條船的會稽舟師率長尉陽，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這群秦人，總算走了，隻望他們早日打下東冶，勿要再返來了！”

騶無恤倒是精通一點秦言，在小陶引領下，向黑夫下拜施禮，隻不過閩越口音太重，一句話得反覆三遍，黑夫才聽得懂。

五丈高的樓船杆頂上，安有一隻銜著花的銅鳥，能夠跟著風轉，鳥頭正對著風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