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子胥鴟夷[第1頁/共3頁]

巴忠麵露躊躇：“始天子對吾族有恩德，表揚家母守貞之節，封其為貞婦，還迎至鹹陽，為她築女懷清檯，家母臨終時曾叮囑我，定要守好人臣本分，為秦束縛巴中群蠻，決不成忘恩背秦。”

巴忠感喟，指著身後巨大的石堡，以及周邊憑藉巴氏餬口的裡閭：“話雖如此，何如，一旦舉兵，我家萬金之財產將廢，數千人也會被兵禍扳連。”

此人如何俄然變狠了？陸賈道：“枳縣那邊……”

“烏氏倮比封君，以時與列臣朝請，君母之職位，與烏氏倮並無不同，故其逝去後，世人常以‘懷清君’尊稱，可惜，這不是正式爵位，未能傳子。”

二人站在高數百尺處，看向對岸的枳縣，那邊燈火透明，都是舉著火把的巴人軍人，映得江水都一片暈紅。

“可若投效武忠侯，則可為君侯，巴郡貨產，皆歸巴氏，何樂而不為？”

“殺了？”

商賈，從不做有利可圖的買賣，更何況此事風險極大，他尋求的回報也越大。

“巴氏本是稟君以後，可謂又富又貴，有實在而無其名，不宜，武忠侯承諾，待事成以後，可正式封巴君為懷清君，子孫持續此爵！”

但巴忠卻冇有誠懇照做，而是奇特地打量陸賈：“陸先生身為文士，還懂行軍作戰麼？”

“但自從懷清君去世後，巴氏的報酬，可比烏氏差遠了，丹砂、井鹽、紅糖，均被官府歸入專營，巴氏隻能靠開西南夷，發賣僰僮，勉強保持出入。”

隨即笑道：“當然，我一介商賈，也不懂兵戈，不如問問我家軍人之首罷。”

陸賈笑道：“始天子也對武忠侯有恩德，故始天子遭奸人弑殺後，君侯才決然舉兵，為始天子帶孝，北伐靖難。現在掌管朝政的，是孝子奸臣，巴君念先帝舊情，他們可不會記得，徹夜那凶惡的筵席，就是明證！”

“自當如此。”

“而西邊的江州縣（今重慶），也就是巴郡郡治，與枳縣相距不過兩百裡，且門路好走，快的話，隻需數日！”

現在巴國雖已滅亡百年，姬姓的王族俱死，但五氏、八部卻持續了下來。以是孀婦清的夫家，在巴人中可謂又富又貴，名為商賈，實為土司女酋長，隻一向缺個正式的名分。

“善！”

“在秦吏裡，最看重商賈的人，莫過於武忠侯，倘若巴氏歸正，過後，丹砂、紅糖、井鹽諸業，都可償還！”

“與其舍近而求遠，不如帶人攻擊江州縣，郡兵儘出，郡治空虛，守卒不過千餘，待篡奪郡城後，我再高舉北伐軍大旗，號令全郡巴人，五氏八族，一同呼應！”

巴忠左思右想，他已與本地官府翻臉，不管叛與不叛，都說不清了，遂對親信命令道：“派人去，將縣令、尉殺了，其家眷，也一個不留！”

陸賈看看丹虎，又看看巴忠，內心驚奇不定，但這是彆人的地盤，終究還是將話嚥了歸去，笑道：

巴忠盯著陸賈的眼睛，搖了點頭：“綁了。”

巴忠哈哈大笑，拉著陸賈來到石堡邊沿：“陸先生請看！”

“枳縣令邀我去赴宴，卻在筵上讓縣卒持刃設下埋伏，欲將我擒拿，幸虧枳縣丞與我交好，在席上給我表示，我帶的親信勇不成當，不但將縣卒殺死，還將那枳縣令、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