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蜀道難[第2頁/共3頁]

因為荒廢太久，叢台殿堂上的石縫裡，蒿草尚未斷根潔淨，但蒯徹並不嫌棄，踱步侃侃而談。

“總之，六國加一起，可算一分。”

“故天下大半，仍在北秦手中，幅員萬裡，兵數十萬，車五千乘，騎數萬匹，隻是有些分離，但亦足以維繫帝業。”

他不需求輿圖，天下情勢，似都包藏胸中！

陳勝道：“我從白馬津北上時，隻聽聞趙國獨一邯鄲、钜鹿兩郡，北邊的恒山、廣陽，南邊的河內，西邊的上黨，仍然是秦之郡縣，趙國何必捨近求遠，放著近處的仇敵不打，跑去函穀關呢？”

陳餘轉頭，卻見是護送他來趙地的陳勝，這小子不聲不響聽了半天，俄然冒了出來，讓人驚詫。

陳餘也反應過來了，他倆北上本就是為了實現本身的野心，現在任務失利，趙國不肯跟楚國一起乾，二人若灰溜溜歸去，以項籍的脾氣，縱不殺他們，恐怕也會完整蕭瑟。

“蒯先生之言，我深覺得然，抵擋暴秦，隻在百裡以內，何必去千裡以外呢？”

不消說，六國纔剛複國，必定是墊底的，陳餘沉吟道：“應是北秦最強，蒯先生方纔也說了，北秦另有二十餘郡，人丁兵員浩繁，且有關中，據四塞之國，被山帶渭，有百二之險……”

趙歇點頭：“天然不是。”

提及黑夫，蒯徹就感覺詫異，他曾發揮毒計，誘使盧敖入鹹陽，以“亡秦者黑”欺詐秦始皇，招致君臣反目。

蒯徹道：“若如楚國之策，諸侯聚兵於中原，西向攻三川，入函穀。王賁必定會抽兵北上禁止，六國恐將得勝，就算冇敗，乃至順利入關篡奪鹹陽，燒了秦國廟堂，吾等也難以耐久安身。北伐軍會乘機從武關、漢中進入關中，秦人必定攜壺漿以迎，助其擯除六國，黑夫終得漁翁之利。”

“光看郡縣、戶口、兵員，的確是北眾於南，但要我說，在襄陽之戰後，北方頹態已現，南邊則占儘了上風！”

這時候，蒯徹走到陳餘跟前，拱手笑道：

“陳勝此言極是！”

“到當時，黑夫身率關中之眾出於函穀，命一大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江東樓船渡江擊九江。來勢將比王翦、王賁父子滅六國更狠惡，複辟的六國，此次恐怕熬不過十年，一年半載以內，便會被黑夫掃平！”

“夫銳氣挫於險塞，而糧食竭於內府，百姓罷極怨望，容容無所倚，北秦士氣已失，隻能退守南陽、漢中。然王賁不但要抵擋南秦守勢，還要禁止楚、魏、韓在中原攻城略地，實在是捉襟見肘。”

趙歇看向堂下最精通兵略的李左車，李左車點頭，認同蒯徹的觀點。

陳餘哪還能不明白？本日叢台之會，蒯徹的侃侃而談，就是給他設的套，是為了讓趙國回絕楚國――趙人忙著擴大地盤，纔沒工夫跟你楚國去打甚麼函穀關，本身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