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八千裡路雲和月[第2頁/共3頁]

等吃完極其講究的夕食，李斯的次子來了，將一封信交給了他。

他思考道：“通古，這趙高無識於理，貪慾無厭，求利不止，列勢次主，求欲無窮，長此以往，恐成大禍啊，不成不防。”

“父親，漢中有門客密報，是關於馮劫的！”

“先前之以是一向失地，是因為秦軍分離在各郡，守土有責，反而自困於府邑，麵對群盜發難，難相自救。與其讓郡縣墮入群盜包抄各個擊破，不若放棄難以守備之地，讓郡兵退到太行、成皋以西。”

隻是丞相官署中，兩位先皇親身任命的宰輔大臣相對而坐，憂心忡忡。

……

十仲春初，鹹陽城已非常陰寒，遠方的戰役似未影響這裡，宮室中仍然歌樂陣陣，歌舞昇平。

“正因是親兄弟，且公子高是皇次子，扶蘇以後最有資格繼位的人，先皇乃至一度欲立他為儲君，以是纔要防啊……”

李斯點頭道：“趙高是陛下之師，陛下對他的信賴，遠勝於你我二人，此事隻能緩圖。”

門合上後，李斯喃喃道：

事情，彷彿冇那麼簡樸……

而此時，馮去疾回到府邸，剛進門，就得麵對老妻的詰問。

等馮去疾告彆後，李斯送他出門，雖是大寒天，卻見李斯府邸外，列隊拜見的人，又排得老長，搓手頓腳，見李斯出來，紛繁下拜。

“陛下自從先皇葬禮後，便不坐朝廷見大臣，隻居禁中，或去甘泉宮，作角抵優俳之觀。而使趙高為郎中令，常侍頂用事，就算丞相、禦史大夫有事，也必先見趙高轉呈。”

右丞相李斯看完奏疏後抬開端：“馮君，這便是你的建策？”

“眼下黑賊已入漢中，間隔鹹陽不過隔著道山嶺，烽燧朝夕可至，陛下方驚，這時候誰提出棄土，在他眼裡，誰就是叛賊，就是與黑夫相通。”

他好說歹說，打發了長女歸去，眼看月上梢頭，便讓人掌燈，欲熬夜再點竄下那份奏疏，內裡卻又響起了狠惡的叩門聲！

馮去疾心中如是說，這件事他管不著，也不敢管，隻但願情勢和緩後，二世天子能看在骨肉親情，和馮氏這些年立的功績上，放過公子高。

馮去疾道：“但依我看，現在之勢，秦既不能速勝，也不會滅亡，而要進入一場耐久之戰了，總而言之，秦已攻之不敷，但守則不足。”

“棄燕趙魏齊楚之壤，隻守昭襄王時秦之故地？”

馮去疾才方纔照顧韓、魏兩偽王之頭顱回到鹹陽，卻未能親身見到二世，傳聞天子將兩個頭顱餵了豢養的豺狼，又讓郎中令趙高傳話道：

“因而群臣百姓大家自危，已無人敢諫，反倒是幾個獄吏乘機獻言，說他們有體例數月掃平黑賊、六國，得了賞識。現被任命為都尉，帶著關中善射之士及驪山刑徒練習，開春便要去漢中，去巴蜀光複失地了。”

“可回鹹陽的路上，我卻傳聞了很多無知黔黎的觀點，他們見關東本日失一郡，明日又失一郡，竟覺得大秦即將敗亡。”

“你看王賁就聰明，他隻做，不說。”

他將奏疏合上，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話吾等暗裡說說尚可，但毫不能寫成文書奉於陛下，身為朝廷大員公開主張棄土，恐怕是會被禦史們抨擊成‘譽敵以恐眾’，乃至被以為是通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