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今天下三分[第2頁/共4頁]

“今上乃始天子少子，若非扶蘇出走，公子高拒不為帝，本不當立。因而，二世天子雖是堂堂正正奉遺詔繼位，但一向忐忑不安，為安己心，連扶蘇次子都要縊死殉於驪山，豈會放過很有賢名的公子高？”

李斯複又閉上了眼：“吾子，你說說，我家與黑夫……不……”

聽李斯如此一說，李於大惶恐然。

“父親，公子高自從先皇崩逝後，一貫謹小慎微，不敢邁削髮門半步，隻躲在院子裡挑肥種菜，二世天子為何欲置之於死地？”

李斯道：“不錯，今上早就想對他脫手，隻苦於冇有藉口。恰逢江州城破，黑夫發揮誹謗之計。蜀郡已投黑夫，蜀中兵塞葭萌關，劍山險要，連猿猴都過不去。黑夫又遣偏師入漢中，取西城，堵米倉道。道已絕，巴蜀的實在景象底子傳不到關中，因而馮劫究竟是死是降，遂成了謎，馮去疾是百口莫辯了，再牽涉上公子高……”

不過對此人，李斯評價卻不高。

李斯點頭：“趙高還冇笨拙到那種境地，他與黑夫不睦，黑夫若入關，第一個要殺的便是他！故趙高能順今上情意，對馮氏和公子高落井下石，卻千萬不敢動我和王賁。”

巍峨的鹹陽宮已被拋在身後，李斯回顧盯著它，握緊手中玉鼠：“時至本日，我能感遭到，這樓，又在搖搖欲墜了！”

李於瞭然：“以是公子高，纔是馮氏一案的本源？”

“以是，馮氏一族，死於虔誠！”

“昔者桀殺關逢龍，紂殺王子比乾，吳王夫差殺伍子胥。此三臣者，豈不忠哉！但是不免於死，身故而所忠者非也。”

他於人臣之位無居臣上者，可謂繁華極矣，但物極則衰，李斯不想暮年落得苦楚結束。

李於肚子裡是有些學問的，有些驚駭又衝動地說道：“荀卿曾言，君有過謀過事，將危國度、殞社稷之懼也，大臣父兄有能進言於君，用則可，不消則去，謂之諫；有能進言於君，用則可，不消則死，謂之爭……傳曰：‘從道不從君’，此之謂也。”

李於駭然：“情勢當真如此嚴峻？那我家該如何辦？”

李斯撫須：“陛下倒行逆施，屠兄侄，殺忠臣，趙高推波助瀾，吾非不諫也，現在上不聽也，為之何如？”

但李斯看向馬車以外，似不想持續說這件事，李於隻好轉而道：

“二世天子猜忌我家？”

李於靠近：“父親的意義是……”

或是冇了沙丘之謀的負罪感，他安然很多，大半年下來，趙高是如何一小我，李斯已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李斯終究說回本日入宮之事上，李於體貼腸問道：“趙高從中作梗，父親說陛下已疑李氏，他會不會對我家脫手？”

他深怕以胡亥的喪芥蒂狂，殺完公子高，又要對其他公子開刀，李家也步了馮家後塵。

“廁中鼠食不潔之物，近人犬，數驚駭之。倉中鼠食積粟，居大屋之下，不見人犬之憂。我遂有所悟，知人之賢不肖比方鼠矣，在所自處耳。因而決然去官，入蘭陵，向荀卿學帝王學，以尋明主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