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世無忠臣[第3頁/共4頁]

甘棠點頭。

酈食其無言，伸手摸了摸老弟腦袋。

雖礙於情勢，不得已讓酈商、陳留降楚，但酈食其，還是不看好項籍，感覺他得對勁隻是一時，蹦躂不了多長時候。

隔著老遠，酈食其便問道：“阿商，項籍封了你甚麼官？”

酈食其又問：“杞公呢？誰得之？”

“我明日就去讓陳留令替我表功，也混上一官半職，做項籍權勢裡，雖不受重用，卻可自在走動各地的小小謀士！”

他伸脫手，暖和地說道：“這最後一句，當由老夫親身來寫！”

寫到這，他已明白王賁心機，衝動地說道：“通武侯，接著下如許寫，何如？”

……

“那是因為，朝中的事？”蘇角也聽聞了鹹陽斬馮氏百口，又誅公子高的傳聞，這也是火線士氣降落的啟事之一。

“郎中令趙高，本諸趙遺種，幸先帝仁德，擢為信臣。然其不思報國，反無識於理，貪慾無厭，求利不止，列勢次主，求欲無窮，奉承上意，竟得重用，此天下所明知也。”

“甘棠，備筆墨，我要上奏鹹陽宮！”

作為馮劫生前朋友，蘇角的確震驚了：

“商君說過。”

“我冇說錯吧。”

“還請蘇將軍稍待。”甘棠趕緊入內，卻見形銷骨立的王賁已經要靠人撐著，才氣坐在榻上，頓時眼睛發酸，上前頓首道：“太尉！”

“甚麼？”酈食其用心掏了掏耳朵：“甚麼官？”

酈商冇好氣地說道：“當然是陳留令。”

酈食其笑道：“我笑你胡塗啊，我現在去，已是晚了。”

“請誅趙高！”

酈食其笑道：“那誰做了陳留公？”

酈食其笑道：“我不是怕陳留令過分剛強，拒不投降，惹怒了項籍，重蹈襄邑之屠的覆轍麼？”

甘棠卻意味深長地說道：“勾踐能哭伍子胥，也是因為吳王夫差確切錯殺了忠臣，並且國中有小人伯嚭！”

“且慢，先前不就是黑夫施誹謗之計，偽稱馮劫投降，才導致馮氏被定為謀逆罪的？現在卻反過來替馮劫發喪！這世上，竟真有此厚顏無恥之徒！他這是想效仿越王勾踐哭伍子胥麼？”

“這半日……咳……可有緊急的軍務？”

他說道：“我固然隻混到了一個鄉大夫，但部下也有上千號人馬，問楚軍要個把通關符節並無題目，兄長可從楚國節製的地盤繞道，去往江漢。”

“我記得汝少時並未撞到頭啊，是真傻，還是假傻？”

酈商跳了起來，大怒道：“你這老酒徒，真是吵嘴不分，我美意助你，你損我何為！”

“黑夫，為馮氏鳴不平？”

二世元年，仲春十五日這天，半月前在淮陽打了大敗仗的秦軍都尉蘇角戰戰兢兢地回到宛城，想要麵見王賁，陳述楚軍在梁陳之間的新意向。

“吾弟……”

甘棠之聰明不亞其父甘羅，立即反應過來了：“是《奸劫弑臣》篇裡的？”

王賁感慨地望著年青的甘棠，彷彿看到了其父甘羅的英姿，若那天賦少年未曾早逝，定也已成了大秦的中流砥柱，或許本身，就不必如許孤身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