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有錢[第2頁/共4頁]

他似是動了真情：“眼看諸侯情勢大好，真不枉我暗藏多年，終有所用。趙高這一年來所作所為，誅馮氏，殺公子高，誹王賁，皆是為了從內部，搞垮秦國，滅秦宗室！”

“可過後，傳聞李斯又為了讓本身改換門庭，獲得始天子信賴，遂力勸始天子，說呂不韋到封地河南以後，各諸侯來賓絡繹不斷，恐為亂。因而始天子逼迫呂不韋遷蜀，導致其他殺，李斯又再勸始天子，寬恕呂不韋家眷及門客之罪，使不必入蜀，真是賺夠了情麵……”

說到這趙高一頓，身子前傾：“我欲與張君交遊久矣，你可否替我出關，去一趟魏地，與之聯絡？”

“不知不覺，我已經被逼到死路上了。”

“那婦翁，吾等該如何辦？”閻樂駭然，誰能推測，李斯短短兩句話裡，帶著這麼多坑。

“石厚伴隨州籲出訪陳國時，石碏卻讓家宰告於陳侯曰：‘此二人者，實弑寡君，敢即圖之。’因而陳人執之，殺州籲於濮、石碏也使其家宰去殺了石厚。”

但趙高竟不見怪他，反而慈眉善目地將張敖扶起，讓他就坐，二人同案而食，上麵儘是美酒好菜。

誰能想到，黑夫竟將此事操縱得如此透辟。

“但保全宗族持續、繁華的機遇，卻隻要這麼一個！”

趙高咬著指甲道：“陛下雖不肯殺我，但縱使留在朝中，王賁都發來逼宮檄文了，他和滿朝文武都容不下我，必誅之而後快。長此以往，我恐怕陛下有一天，會頂不住這壓力，揮淚讓我自裁啊。”

他暴露了一絲慘笑：“悔不該啊，該當再啞忍一段光陰，不成出麵助陛下除馮氏、公子高的！”

“汝父張耳，但是豪傑人物啊，昔為外黃名俠，後為反秦義士，現在，更做了魏國相邦，被魏王豹封為長垣君，把握魏國大權，在楚國上柱國處，也說得上話……”

“然，忽聞項將軍張大楚國，高涕淚滿襟；又聞趙氏複立，高不知愁之安在；知張相複興魏國，高更是欣喜欲狂！”

李斯嘲笑，既然趙高不敢親來，他也不親身訪問，而讓兒子代庖：“我的話，你傳達給閻樂了？”

閻樂低聲道：“婦翁覺得，李斯之策如何？”

張敖是趙高汲引的近臣，也是張耳之子，很多年前其母被黑夫所害，張敖被順手塞進龐大的魏國俘虜裡，帶回關中，閹割做了寺人。

鹹陽邇來嚴格履行宵禁，半夜半夜，能自在走動的，也隻要背景強大的官宦之人。

看似為趙高招想，可實際上，李斯的真正目標，倒是一石二鳥。

……

趙高卻親身給他倒上酒，笑道：“張敖，我待你如何？”

“王賁回朝，被卸除兵權，趙高離都，也失了近在二世身邊的上風。”

“那件事，已不首要了，冇抓住，就冇抓住罷。”

“因而始天子下吏治非，李斯令人遺非毒藥，使他殺。韓非欲自陳，李斯卻暗中作梗，非不得見，遂死！”

“若老朽冇猜錯的話，眼下的景象是，陛下不肯從王賁之意殺趙高，但也不敢，更冇法動王賁，黑夫與群盜日趨逼近關中，陛下對通武侯太依靠了，更何況，就連當今皇後，也是通武侯之女啊。就算今上再信賴趙高，他對於馮氏的手腕，也不能見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