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何以辨忠奸[第3頁/共4頁]
“一年前亦為守兵,大雨負約,又遭鞭撻,不得已殺兩尉而舉兵,南投武忠侯。武忠侯言,我若能從陳郡拉來三千人,並作為前鋒,篡奪汝南,便讓我做都尉,今吳廣已為都尉!”
“我便是黑夫!大秦武忠侯,北伐軍元帥!”
而這些刑徒,他們是真的有大罪惡麼?恐怕不然。
“或許得等早晨方能現出本相……”
“刑徒赴關中勞役,自是勞苦,但汝等當知,謫戍較汝等更加慘痛,始天子發諸嘗逋亡人、贅婿、賈人略取陸梁地,為桂林、象郡、南海,以謫遣戍。然南邊熾烈,謫戍不能適水土,又為越人所攻,死傷十數萬,每逢節慶,何嘗不北望五嶺而歎……”
“武忠侯至矣!”吳廣及麾下北伐軍士卒大聲喝彩,營內刑徒麵麵相覷,皆心道:
被黑夫所累,本是鹹陽令,卻淪為刑徒,在營地裡受儘苦頭,頭髮脫落,腿也張得比疇昔更開更鬆的司馬欣說道:“都尉此言甚是,不過眼下最需求擔憂的,還不是六國刑徒,而是弛刑士!”
吳廣傳聞,關中刑徒最盛時有七十萬人,遠處驪山那矗立的大陵、腳下數不清的陪葬坑、比活人宮室還要豪華氣度的宮廟修建、夯實後幾近冇有長一棵草的馳道,這些大工程,皆是刑徒疇昔十年間,一磚一瓦所壘。
一年前,在陳郡決然發難抵擋暴秦的吳廣,當時可千萬冇想到,有一天,他竟會變成手持鞭子,嗬叱刑徒不得妄動的秦吏……
“武忠侯,我但是犯了極刑,汝能釋我?”
黑夫皺眉:“退役多久了?”
普通人隻是桎梏,有資格戴枷鎖的可未幾,明顯是重罪。
黑夫不答,隻道:”將枷鎖放在車欄上。”
“吾赦汝!”
呂青站得頂天登時,涓滴冇有下跪之意,一向到兩萬餘北伐軍齊齊喝令:“跪下!”才單膝跪地,但頭仍高昂揚著,眼中還是怏怏不平,嘲笑道:
“而本日,我來驪山,亦是為了一樣的事!”
吳廣立即現身說法:
又是一陣群情,衝動者有之,思疑者有之,很久後,終究有人大聲問道:“武忠侯莫不是詐吾等,可會守諾?”
最早那一批刑徒,多數累死殆儘,就算是活下來的人,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炎炎酷日曬得烏黑脫皮,手上儘是老繭和淤傷,很多人赤著上身,上麵儘是蛇蟲般的鞭痕……
……
“汝何名?”
那是對暴政的吼怒!
黑夫打量此人,卻見他四旬年紀,頭戴青色包巾,赤著上身,身上儘是鞭子留下的疤痕,好似爬了無數條蜈蚣。
吳廣有些看不下去了,縱馬來到陳嬰跟前,叨教道:
“犯了甚麼罪?”
在秦地,這類事都會經常產生,更何況是對秦律不甚熟諳的六國之地,不謹慎中招的人更數都數不清楚。
吳廣深知秦律之酷,很多貧民是因為犯了一點小錯誤被罰款又有力交納,被罰為刑徒,隻好跋涉千裡來做苦役。而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