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誅惡[第2頁/共4頁]

“我要毀了遼東。”

從海上撤離是一個不錯的體例，碣石本就是燕地最大的海港，戰役年代齊國船隻常來此貿易。秦始天子時，東巡碣石，刻石尚在，併爲了驅逐征海東返來的雄師，在此修了長長的防波堤，擴寬了港口，隻是現在港灣裡，船隻寥寥無幾……

以燕一國之力對抗扶蘇，也並非不成，但因其次序之混亂，大王之無能，另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在冥冥當中有隻悄悄幫忙扶蘇的手，燕人終究功敗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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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吹滅了艙中多餘的燈燭，隻剩下最敞亮的一隻，他將其高高捧起，謹慎庇護，彷彿那就是天下獨一的但願。

歌功頌德聲迴盪在碣石山，統統聲音都在奉告秦始皇，他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的最巨大統治者，而秦的統治，在現在也臻於極盛！

麵前的景色如他影象當中一樣醉人：遠處刻石的海岸，儘是風化岩石和凹凸峰壁的絕壁、上麵的大海在巨石腳下，如同無休的野獸普通吼怒不安、無邊無邊的天空與雲彩、以及儘是秋色的樹林，成群結隊的灰羽海鷗在潔白的海岸上鳴叫。

當日景象他還記得很清楚，十萬軍民，百官群臣皆拜，大聲道：“古往今來，皆不及大秦之盛！”

“大王，海上，來了很多大船！”

碣石固然另有糧，但所謂的“燕國”不過是造反守兵和處所豪長的武裝，士氣不高，臧荼失勢時群起來投，現在他暴露頹態，叛變竄逃者不計其數。

但動機的公理，不代錶行動的合法，他們對天下的粉碎，已遠勝於以”苛暴“而聞名的秦吏十倍。

以及扶蘇臉上被流矢劃開的一道深深傷痕。

在東胡人來襲時放棄了燕山以北地區的臧荼，千萬冇有推測，扶蘇竟孤注一擲，儘發遼西遼東騎從，走平剛，還獲得了樓煩人的幫忙，五百裡奔襲，通過燕山缺口，攻擊了右北平郡的治所，無終城（天津薊縣）……

這場失利竟使得，膠東不得不親身了局，動用貴重的船舶，來運載一群殘兵敗將。

而十裡外的港口處，因為防波堤和海灣的原因，顯得更加安靜的津港，擠滿了狹長的大船。

又彷彿四年前，扶蘇與黑夫從海東遠征返來的那一幕――隻是這回，船隻不是進港，而是在裝滿臧荼部下的殘兵敗卒後，頭也不回地拜彆！

扶蘇能博得一場戰役。

但扶蘇還記得，天下人也期盼著，這一等候，早就刻在了他們心中：

“郡守，是向西航麼？”

“遂發兵旅，誅戮無道，為逆滅息。武殄暴逆，文複無罪，庶心鹹服……”

陳平喃喃自語，封閉的艙室，將暗中投到他的臉上，但旋即，一盞盞海豹油燈被點亮。

現在昔日隱士故裡，卻成了兩軍比武之地。

兩邊都是臨時構造的雜牌軍，批示官也不算超卓，隻是比誰出錯更多，戰役過程並無值得稱道描述之處，在仇敵兵刃麵前畏縮的人，遠勝於高呼“召王萬歲”“燕王必勝”的恐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