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戶籍[第2頁/共3頁]

酈食其侃侃而談：“老朽讀短長之書，書中曾載，商鞅說秦孝公曰，秦之與魏，譬若人有腹心之疾，非魏並秦，秦即並魏。何者？魏居嶺厄之西，都安邑，與秦界河，而獨擅山東之利，利則西侵秦，病則東收地。今以君之賢聖，國賴以盛；而魏往年大破於齊，諸侯畔之，但是以時伐魏。魏不支秦，必東徙，然後秦據河、山之固，東鄉以製諸侯，此帝王之業也……”

去疾複又坐了歸去，顯得不甚在乎：“魏軍設防真假，冇有先生，我軍一樣能弄到。”

“我西行之心孔殷，冒著性命傷害，度過大河，本想以口畫天下大事為由見到郡守，而郡守卻說甚麼‘得空見儒生’。如此以貌取人，焉能收取河東豪傑士人之心？若攝政所任的郡守、將尉皆如此高傲，恐攝政將失天下之能士，更錯過了早日一統關東的良機啊，郡守幾誤了攝政大事……”

“是去疾有錯，隻聞先生之容，現在方知先生之意矣。”

“是個士人就張口杜口天下大事。”

他話音一轉：

“先生果是張耳謀士，還是偽魏大夫，為何單身西來？”

“可有熱酒？”

去疾臉頓時跟黑夫一樣黑：“到攝政處喝去吧！”

“圖在那邊？”去疾很體貼，但酈食其出去前已被搜過身，並未發明甚麼輿圖，眼下見酈食其微醉了，遂逼問他。

去疾有些惱火了：“天然是奉攝政之命，為收取河東做籌辦，何謂反助張耳？”

酈食其卻哈哈大笑起來：“無地的郡守？治下之民不到萬人的郡守？老朽敢問，郡守在此，是為了幫張耳穩固河東防備呢？還是為攝政收取河東民氣，為東出做籌辦的呢？”

“是個如何的人？”貳心不在焉地問道。

“儒生？穿戴這一身還能泅度過來？想來他水性必然極好。”

去疾隻好讓人將本身的酒分享出來，心疼地看著酈食其豪飲，喝得滿臉通紅——黑夫進步了酒稅，且隻能官府釀製少量，能大口喝酒的人未幾。

十月中的一天，卻有軍吏來報，說在岸邊抓到了一個與災黎一同泅渡的老朽，顫抖著奉告策應他們的長史，說有事想要求見郡守。

故鄉夥搖搖擺晃站起家來，臨走時還轉過身，意猶未儘地問道：“可另有酒？再送老朽一壺。”

“現在秦魏情勢，與秦孝公時極似，隻是秦較當時強了十倍，而魏弱了不止一倍，的確是以石擊卵。現在關東反王之國，唯楚最強，而趙次之，河東距楚最遠，以河東距楚最遠，楚人難救，卻離關中僅一水之隔，且民氣仍然思秦。故攝政東出，必先攻河東，這是明眼人都曉得的事。”

駐紮在此的“河東守”去疾賣力領受河東逃人，將老弱送到渭南去安設，青壯則構造起來編成軍隊，在寧秦縣練習。

去疾輕咳一聲道：“客便是酈食其？為何不拜？”

酈食其道：“我可獻上河東魏兵設防之圖。”

去疾笑了笑，冇有當回事，這月餘間，不乏關東遊士來投奔他們，但去疾與之扳談，多數人都冇真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