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天下熙熙[第2頁/共4頁]

一起上除了對北道諸城邦殘暴的戰役——因秦卒劫奪糧食激發的戰役，西征軍還不竭遭到酷寒和瘟疫的攻擊，因為戰役傷亡、疾病困擾、饑餓攻擊，軍隊大量減員，有人對可否返回中原喪失了信心。

一年多前，在通往大夏的蔥嶺穀口，李信做出了定奪，願跟隨他的人過穀，邁向未知的天下，而想回家的人，則由幾個都尉、司馬及軍正帶回。

“如此鼓譟，出了何事？”

“張掖者，張國之臂掖也。”

安靜是假象，當喜乍聞此訊時，比士卒們更要震驚，他乃至站在敦煌邑城頭晃了晃，望向悠遠東方的眼睛裡，閃現很多情感：

說這話的是孟子，其隱然以擔當孔子自任，但孟子之學範圍於齊魯，對天下的影響，已經遠不如他的後生荀子，至於自誇孔學正統的孔家，獨一一個混出頭的弟子叔孫通，黑夫固然用他，但對其政見，倒是不覺得然的。

“喜君。”

“為了實施職責，為了打通今後回家之路。”

對劇變的難以置信、對動靜的思疑、對時勢的遺憾、對將來的利誘，另有對故交黑夫的態度，在絕望與信賴間扭捏……

“禦史大夫，我要將此位留給一小我，起碼，我但願能留給他。”

“現在百官皆備，唯獨禦史大夫空缺，該由誰來擔負？”

當他們步入敦煌，比起來時，已經少了三分之一，沿途折損了一些，因為疾病、害怕路途悠遠心生悔意，留在龜茲、車師了一些，那數千人成了中原在西域的第一批拓殖者。

道統之爭臨時按下不提，李斯這個本身挑選出局保家屬繁華的老倉鼠死去，對政權而言，毫無影響，現在全部鹹陽在高速運轉，春耕已結束，大範圍征兵正在開端，黑夫要征十萬有過滅六國或內戰經曆的老卒，帶領他們東出！

這個重生的帝國，向東方伸臂，跨海一手握住了狹長的海東，向西方伸臂，打通廣袤荒涼的西域，得知了更大的天下是存在的。更向南邊踩踏雙足，要曉得那兒的海水暖熱，儘北戶地。

這麼一算，秦始皇、黑夫兩朝，都有荀學弟子把握實權，或深深影響認識形狀，這就很可駭了。

除了對峙，他還能做甚麼呢？

以是他教出來的弟子也多樣性豐富，有李斯、韓非的典範法家，一個專注實際，一個專注實際。又有專精於《詩》《書》《禮》《樂》的儒家浮丘伯、毛亨、公孫尼子。

“吾等，要儘己所能，守住這條重生的臂膀，護國之掖！”

人群如同被某種力量分開普通，往兩邊讓道，暴露了一個身著皂衣，頭戴獬豸冠，鬚髮斑白的肥胖軍法官，他身材偏矮，明顯是南邊人，徐行從敦煌城中走來，麵龐毫無神采，彷彿一尊石像。

……

“一個真正的‘秦吏’！”

對回到敦煌的人而言，前程也不是那麼悲觀，因為他們纔到達，就傳聞過中原傳來的動靜：關於內戰，關於黑夫……

不管多放肆的軍吏老卒，方纔有多號令，都停下了聲音，身子不由往外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