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石頭[第3頁/共3頁]

受傷的眼睛又排泄了血，彭越朝陳平拱手道：“我損兵慘痛，欲歸於齊魯，複征兵卒，以圖再助攝政滅楚。”

穀水裡儘是戰死者的屍骨，時價盛暑，很快就敗北惡臭，並逆流淨化了泗水，這條將東遷楚人滋養多年的“母親河”，現在已不能取水飲用，昔日富庶安定的彭城，也殘破不堪。

秦朝的環境與後代反過來，蘇北比蘇南富庶，彭城（江蘇徐州）乃是冠帶大邑，沛縣則人才輩出，反倒是包郵區的江東卻仍然火食希少，華夷雜處，好多處所還在海裡泡著。

一如陳平所言，固然彭城一戰，靠著亞父瞻望：“彭越南下，必對楚倒黴”，而決然率精兵回師，殺得彭越丟盔棄甲，但現在的項籍，卻並無失而複得的高興之心。

留縣是個小處所，位於沛縣與彭城中間，以貧困著名，現在卻成了潰兵的庇護所，奉陳平之命，沛縣的豪傑任敖、夏侯嬰、呂釋之等人在此插旗收攏彭城方向返來的狼藉齊兵，但見他們麵龐惶恐，提及當日經向來，仍止不住顫栗。

“項籍可冇工夫來管吾等，他此番稍稍分開了陳、宋火線，這是給攝政機遇啊。”

彭越軍本就規律渙散，不兵戈光站著都是把行列擺歪，對項籍軍的俄然攻擊倉促無備，略加抵當後便亂作一團。而龍且軍也乘機渡泗水，彭越軍欲入彭城，卻遭到彭城楚人反擊，隻能往北麵的穀水湧去，為楚軍夾攻所擠，多死傷，上萬人倒斃河中，穀水為之不流……

連陳平也冇算到的是，本該在陳、宋火線苦苦抵抗秦軍主力的項籍，卻在發覺彭越異動後，自率車騎五千奔馳東進，在蕭縣擊破了齊軍一部偏師，又趕在彭越與龍且隔泗水對峙時俄然殺到，操縱拂曉，由西向東打擊彭越軍側背，大破之。

但也有慣例，比如留縣。

這意味著甚麼？

陳平讓呂澤、雍齒等人放彭越軍過留縣，讓他向北邊的薛郡進發，迴歸魯地。

彭越的部將扈輒見了陳平便勃然大怒，正要發作，卻為彭越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