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來了![第3頁/共4頁]
有錢人最懼混亂,就在十三家商賈大家自危時,主營隸臣貿易的刀間卻暗中給他們通報動靜:
“二三子,大亂將至,吾等不能坐以待斃,七月月朔,海東商社世人,會於膠東沙門島上,共商大計!”
還未泊岸,管通眼尖,開端數起熟知的旗號來:
”放條劃子,老夫要登陸去。”
PS:第二章在早晨
秦律裡,有一種“司寇之刑”,也就是後代的放逐戍邊。
在海東做皮貨買賣的潘氏也大聲嚷嚷道:“楚地那邊傳聞越來越亂了,齊地也好不到哪去,臨淄、琅琊、濟北皆有巨盜反叛,與官府戰成一團,我家設在那邊的商站十足關了,若非刀間邀約,我還在想著,要不要帶上百口,逃到海東或遼東去避亂了……”
這便是管宴親至的啟事,琅琊郡緊鄰東海郡,與楚地群盜之間,隻隔著一座郯城,豈能不急?獲得動靜後,管宴就親身帶著宗子,忙不迭地趕赴沙門島――他出發時,尚不知東海郡尉敗亡,郯城已陷。
此次沙門島之會,恐怕也是那人的安排吧。
刀間率先大喊下拜,管宴緊隨厥後,其他十一名商賈麵麵相覷,眼中驚奇,但還是接踵拜倒在沙岸上,又昂首偷眼看,肥胖但不失俊朗的臉,八字下垂的髯毛,另有一雙彷彿能看破民氣的眼睛……
刀間身後,靠捕魚起家的龐氏商賈嘟囔道:“死於海裡,也比被禁足,憋在陸上等著被盜寇劫掠強。”
眼尖的也看清了三艘船上所懸燈號。
桅杆如長矛林立,深水處停靠著平底貨船,各家帶來的仆人手持兵刃弓矢,警戒地守在船邊。
不得世人想明白,船已泊岸,上麵下來一群兵卒,一字排開,手持戈矛,明顯是練習精美的郡兵,船上有人漸漸從軟梯上趴下來,竟是文士打扮……
管宴很清楚,秦朝商賈最賤,與贅婿並列,一旦有徭役、戰役,販子老是最早被征發。秦國軍隊更明文規定,不必顧恤販子及其子孫的生命,不管甚麼臟活、累活、傷害活都要派他們去乾!
在遼東挖參的藥商範氏急了:“你冇主張,誆世人至此,莫不是消遣吾等?”
沙門島(山東長島縣)便是一處天然的放逐地,它位於遼東和膠東之間,少海當中,膠東海岸西北數十裡,上麵有淡水也有些野獸,乃至能蒔植少量作物,也有幾處合適停靠的天然良港。
官府壓榨當然可愛,但這些人最怕的,還是次序大亂,明火執仗的強盜會闖進家裡,奪走幾代人辛苦堆集的統統……
但就在管氏買賣蒸蒸日上的時候,劇變卻產生了……
但從蒲月份起,沙門島卻因”刑徒暴動“,與膠東郡完整斷了聯絡,因為朝廷使者更易黑夫之政,嚴禁齊地商賈入海,大陸的船隻也不來了……
成果便是,中層官員大半罷免,膠東郡幾近墮入了癱瘓,官方民氣惶惑……
管通為管宴披上防海水的大氅,管宴歎了口氣:
“此事讓兒子來就行,父親大不必親至的。”